咬牙切齿道:“那是我要纳的妾室。”
君呈松这下真正讶异了,上下打量着君鸿白,半晌撇嘴鄙夷道:“不成体统,不讲理数,不知所谓。陆氏果真是教坏了君家的子孙。”
君鸿白被哽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不成体统?
他一个粗鄙武夫居然敢这样说他!
他以为他是谁?是沈家那样的名门世家子吗!他也配!
君呈松接着严厉道:“纳一个妾室居然如此大张旗鼓恨不能昭告天下,还穿着正红色的嫁衣,一口一个嫁入镇远侯府,实在轻佻可笑。
若叫外人知道,不是要笑话侯府纵着那鸡啊狗啊的胡蹦乱跳?”
他横目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李惠生:“去,将那个小妾扒了衣裳从后门拉进来!休要在外丢人现眼。”
君呈松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得意:
“礼法二字便如人的衣裳,大侄子身为朝廷官员却内宅乱成一锅粥,说出去丢尽镇远侯府的颜面,说不得还要害的我被文臣申斥,今日幸好我及时发现,才没铸成大错。
你也不必谢我,身为长辈管教你本就是我的责任。”
君鸿白羞愤交加,却又无言以对,硬生生挨了这一顿斥责。
等君呈松昂首挺胸离开,君鸿白怒道:“是谁允着杜绵绵在外丢人现眼的,还不将她带进来!”
李惠生也是一肚子憋闷,硬声道:
“后院纳妾本该是夫人经手安置,大爷让夫人禁足,却也未点了旁的人来接手,如今……
小人是外院管事,也不知如何安排。”
他是镇远侯府的老人,乃老侯爷一手提拔,素有威严,君鸿白往日也要卖他几分面子。
如今听他这般说,虽说黑着脸,却也不好直接斥责。
手掌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瓮声瓮气道:“没了沈青鸾,镇远侯府还不转了不成?”
李惠生道口气也是不好:“就算迎了姨娘进来,不向夫人敬茶也是做不得数。方才侯爷说了凡事都有规矩体统,大爷此举……”
当真是半分脸面都不要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却也不妨碍君鸿白气得脸色发青。
多可笑,他一个大男人,竟要受制于一个内宅妇人!
心中虽是恼怒万分,他却也只得吩咐长栋:“去请沈青鸾过来。”
说完似是怕沈青鸾不愿全他的面子,又加了一句:“她是沈氏女,该有沈家的胸襟和气度才是。”
沈青鸾正倚在被窝里头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