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当口,陈宣如雷电般踱步上前,捏住沈青鸾身前那人的脖颈,眼疾手快打断了她的腿脚。
被捉住的丫鬟这才真正相信,她居然真的被揪出来了。
怎么可能!
她在镇远侯府呆了近十年!府中所有的丫鬟都尊称她一声姐姐。
且这些天,她和杜康从无有半点明面上的联系,甚至暗地里的联系也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但看方才两轮清点,府中丫鬟下人去了十之六七,她却安然无恙便可见一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沈青鸾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不甘、怨恨兼不解之际,沈青鸾已经在众人不明就里的视线中,将她的来历一一道出:
“锦绣,时年二十六,福宁六年入府,父母双亡,家无长亲。”
她冲着君鸿白意味深长一笑,“我竟不知杜家如此有心机,将探子安置在镇远侯府居然有十年之久。”
语毕,院内所有人俱都遍体生寒。
只是不知道,是害怕杜家心思狠毒缜密、谋算深久更多,还是害怕沈青鸾聪慧机敏,仿佛能堪破所有阴谋诡计更多。
“我,我不是。”事到临头,锦绣还试图狡辩。
沈青鸾没有看她,负手于背在院中踱步。
“是你,而且只会是你。”
她神情太过笃定确信,明明没有证据,众人却全都自心底深信,愤怒仇恨的目光将锦绣刺得浑身是孔。
“黄把式性情乖张,唯有和你能说上几句话,刘诚对你有意,时常送些瓜果给你……”
零零总总说下来,后头揪出来的十几个人全都跟锦绣有着不浅的交情。
“若是一两个或许是巧合,可他们全都如此,还刚巧在短短三天之内接触过杜康,若还是巧合,那也只能说老天爷注定要你去死。”
轻描淡写一番话,却像是覆顶巨石,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锦绣更是生出被人窥视、无所遁形之感。
夫人对她一言一行和日常生活的掌控,比她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黄把式恍然大悟,颤抖地指着锦绣,“不是巧合,就是她!就是她三天前带我去赌钱,说带我放松放松!谁知一把就把我的银子输了个精光,还输了给侯府买马料的银子。
你这个毒妇,当时你说会替我一起还,我还感激你善良,没想到你压根就没想过要还,我死了谁还会去要这笔帐!你好狠的心!”
被他这么一说,刘诚也反应过来,又慌又怒又是失望道:
“那天你说有贴身的帕子丢在外院,怕丢了女儿家清名托我帮你去找,我才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外院,你是故意的,你诚心推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