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陆氏更恨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今日碰上了也是缘分,我这侄女和侯爷本是有情,只是如今圣上赐婚不可违逆,可也该给我侄女一个说法才是。”
她阴狠地看着沈青鸾,“你素来都知书达理,又得太后和陛下嘉奖,总不能不给我侄女活路。
如今她的情况,若是不能名正言顺地入镇远侯府,怕是只能一根绳子吊死。我侄女命贱死不足惜,总不好污了沈家的名声,误了你们的婚事。”
沈青鸾倏然笑了起来,“老夫人还是这副模样才显得亲近,方才的样子,实在让青鸾觉得生疏。”
陆氏叫她说的一阵气恼。
只这会不是逞这些口舌之快的时候,她忍着气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乐意听这些话,可是——”
“我的确是不乐意听这些话。”
沈青鸾干脆地打断了她,“老夫人,您和我母亲请了安,可我呢?”
她挑眉,似笑非笑,“您许是不知道,陛下亲封我为安平县主,您见了我,也该向我行礼才是。”
陆氏顿时气结。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陆氏憋着气却屡屡被沈青鸾轻描淡写地打断,原本的气势早就被打得不剩什么了,甚至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意思。
陆黎琴也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在她耳边悄声道:
“姨母,要不咱们还是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她们两个身份高贵,咱们去找茬,不是拿鸡蛋去砸石头嘛,没得丢人现眼的。”
陆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滚,没出息的贱种,烂泥巴扶不上墙的大粪。”
陆黎琴叫她骂得一阵没脸,索性松开她的手站到一边去了。
陆氏又是一阵窝火,若不是实在无人可用,她何必指望这么个没出息的夯货。
其实以往,沈青鸾在她身边伺候的时候,她可是舒心得多。
很多事情压根不必她在前头冲锋陷阵,只需一个眼神,沈青鸾便能办的妥妥贴贴。
如今……
陆氏强行收住心神,让自己多想想沈青鸾可恶的地方。
唯有如此,才能让她不那么后悔。
“安平县主有礼了。”陆氏干巴巴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沈青鸾笑得和气。
陆氏很快地接话:“县主身份高贵,我这侄女便是个玩意一般,给口饭吃养着便是,绝不会不长眼去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