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鸾终于施舍般地看了陆黎琴一眼,不巧,陆黎琴也在偷偷看着她。
接触到她的视线,下意识冲她抛了个媚眼。
沈青鸾:……
轻咳了一声才缓缓道:“老夫人原本就不怎么讲礼数,如今一段日子不见,不想是越发混不吝了。”
她语气里满是嘲讽,刮得陆氏火气越发冲到头顶来。
“老夫人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我且问老夫人,您说陆姑娘和镇远侯两情相悦,不知有什么证据?再者,您说要给陆姑娘一个说法,呵。”
沈青鸾冷嗤一声:“按您所说,婚前失贞的女子本就伤风败俗,合该一条绳子吊死,您要我给说法,不是要我包庇,要我同流合污?”
陆氏没料到沈青鸾会说这种话,准备好的说辞全都用不上,暗道了一声棘手。
今日她和沈青鸾撞上本也是偶然,而她自恃能够让沈青鸾低头让步的,不过是两点。
一点是她怎么也算是沈青鸾的长辈,二则是拿捏沈青鸾心软,性子温和。
没想到沈青鸾先是让陆氏按照国法向她们母女二人行礼,完美打压了陆氏的气焰。
再来便摆出公正冷漠的姿态,全然没入陆氏的套。
接连受挫让陆氏的怒火蹭地烧了起来,原本装出来的笑顿时缓缓地收了,阴森森地瞧着沈青鸾。
“沈姑娘真是好伶俐,好口才。”
沈青鸾挑眉,“老夫人过奖。”
陆氏更加气结,怒道:“如此桀骜之女,不敬长辈,我倒要问问沈家是什么家教,难道是看我镇远侯府无人,刻意欺辱顶撞吗!”
语毕,沈母勃然大怒。
“你少拿着长辈的架子来装腔作势,你自诩长辈,可你做过半分长辈该做的事吗?
时时刁难事事刻薄!不必你来问沈家的家教,我倒要去君氏族中讨教长辈不慈该如何处置。”
她素来性子温婉,对人总是温文有礼,鲜少有这么锋芒毕露的时候。
沈青鸾心下感动,对陆氏更多了几分厌恶。
陆氏亦是怨毒地看着她。
她在君家多年,前半生有老侯爷维护,后半生有镇远侯的名头罩着,一生顺风顺水。
哪怕如今受了些磋磨,可君家族中也不敢太过怠慢,何时被如此怒斥指责过。
登时语气森冷阴毒道:“好,好,好,既然你看不上我君家,我也看不上沈家的家教。
我看这门婚事还是就此作罢,也免得相看两厌,硬生生成了一对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