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太近,沈世子会生疑的。郡主且先等半月可好?”
“罢了。”熙宁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有些好奇:“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去年冬末你第一回来找我时,我原本是不信的,若非你拿着子安的大氅,我连见都不会见你。”
熙宁甚至因为那件大氅怀疑过池清萱,但后来见她一心礼佛,身子骨也委实太差,一指头便能戳碎了似的,也就不再把她放在心上。
“不过是家父效忠二殿下,便与沈世子也有些往来。”
熙宁摇头。支持宁禛的大臣可太多了,若都要沈澈一个个亲自去笼络,他怕是从早忙到晚也忙不过来。
何况区区吏部侍郎而已。
但这话她并未说出口。她不爱过问他们这些争斗——反正沈澈一定会赢的。
聊到这儿,熙宁将剩下的鱼食全倒进去,拍了拍手。
意识到她们要走,衔池立马背过身。
——她不能被她们认出来,不能被她们发觉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尤其是池清萱。
方才熙宁的话仍回荡在她耳边,在她脑海里慢慢理出一条线。
池清萱当初是从她这儿拿走过一件沈澈的大氅,说是替她保管以免遭人非议。
按熙宁方才所说,她是拿这件大氅作敲门砖,求见了熙宁。而后便为熙宁谋划,助她与沈澈于“不经意”间相见。
对熙宁而言,这委实是最大的诱惑。
衔池默默掐着自己掌心。
池清萱能知道沈澈的动向,不外乎因为沈澈确实往池家去的多——她是沈澈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她在东宫一日,沈澈便一日不会断了同池家的联系。
可池清萱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只为了结识熙宁?
熙宁郡主金枝玉叶,她若为此,也不算说不过去。
不对。
衔池骤然想起前世最后那夜。
她那时被娘去世的噩耗所惊,又痛恨他们对她的隐瞒欺骗,无暇顾及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