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眼尖,霎时便发觉两人今日都穿了石青色,不过他身上的色泽更重一些。
她吞咽了一下,默默奇怪自己为何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放下药碗起身行礼。
宁珣叫了起,朝她走过来,“怪不得御医说你脉象毫无变化,还以为是开错了药。”
她小声辩解:“只是偶尔才倒掉,是殿下来得太巧。”
到底是重新熬了,宁珣亲看着她喝下去,才将手中蜜饯喂到她嘴边。
她的嘴唇擦过他指尖,宁珣垂眸,揩去她唇角沾上的糖霜。
他在这儿一直留到夜里。
今儿御医说他的药效早便退了时,衔池还疑心过,是不是自己又不知因何而招惹了他,他在生气,才避而不见。可看今日他的反应,倒也不像。
没几日便到了六月二十。
长乐养病这几日闷得狠了,刚好全便天天来东宫拐衔池出去。
是以在衔池说想去尝百味居的菜时,她想也没想就应下来。
两人去用了午膳,刚预备走,却在雅阁门口撞见了宁禛。
长乐不情不愿行礼:“二皇兄。”
宁禛笑得爽朗,眼神却扫过她身后的衔池:“五妹不必多礼。今日好雅兴,来这儿用膳?”
“酒楼里,不是用膳还能是什么?”
宁禛被她堵了一句,却也不恼,只慢悠悠道:“不过你身后这个,若没记错,是太子身边儿的人吧?我依稀记得,是个舞姬?”
长乐将衔池往身后又挡了挡:“是,二皇兄记性不错。若没有旁的事儿,长乐便送人回东宫了。”
宁禛叹了一口气,“长乐,你是什么身份,多少人盯着你,她又是什么身份,你们厮混一处,有没有想过若是传进父皇耳朵里,会是什么后果?”
他抢在她开口之前道:“行了。她我差人送回东宫,你好自为之。”
长乐咬紧了牙,他竟拿父皇来压她!她当然不怕,可万一连累衔池……
“怎么,信不过你皇兄?好好一个人,我还能送丢了不成?”
衔池及时伸手,偷偷捏了捏长乐的手权做安抚,而后便上前一步:“多谢二殿下。”
她被宁禛的人近乎押送地送到马车前,便猜到了车上会有谁。
真打开帘子进去,看见昏暗马车中沈澈面无表情抬眼望向她的那一刻,她心里却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