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珣看穿他心中所想,索性吩咐下去:“以后孤若是不在,东宫上下都以她的话为准。”
这话里的意思便太过直白。
怀和一震,也不再多想,当即便领命去请御医。
衔池扶着宁珣去榻上躺着,一时没再开口,只安静守着他,等着御医过来。
她听到他说的了。他要东宫上下都听令于她,而东宫正经的主子,便只有两位——太子和太子妃。
他想给的,似乎自始至终都比她所想的还要多一些。
饶是已经对他和盘托出了,他如此态度,不知为何也会叫她心慌。
她轻轻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兴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呢。
哪里就至于许她这么厚的好处。
宁珣却突然开口:“你没多想。不是许你的好处,这本就该是你的,我只觉给的太少,太晚。”
“不过眼下很多事还有所掣肘,名分上可能要委屈你一段时日,长的话,也许要两三年。”
“我会尽快。”
衔池被他吓了一跳,“殿下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猜也能猜出来。”他抬眼看她,眸中含着细碎笑意:“对我,你可以要求得更多一些,再贪心一些。”
“我若一时半刻做不到,那也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不会是你多想。”
衔池抿了抿嘴。这些日子来,她也算隐隐发觉了一点儿。
宁珣这人,在乎什么从不藏着掖着——他在乎得明目张胆。
后来她问过他为什么,他说得理所当然——只有他将所重之人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儿上,其余人才会跟着重视。
她不太明白,问他:“照殿下说的,如今人人都知道我是殿下的软肋,重视是重视了,但岂不是更危险?”
“就算退一万步,如果我一时疏忽没护好你,他们也只会想用你来要挟我,不会真对你如何。”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再深究——她不会去做他的软肋的。
兴许是怀和说太子要不行了的缘故,御医赶来得很快,春猎同行的五人都来齐了,其中还包括原本专门为圣人调理龙体的李御医。
李御医医术高超,脾气却差,不许留人在里头。
衔池不肯走,便等在外间,好说歹说才去擦干了头发,换了身干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