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曳道:“没有的,就全指望阿姐了。”
说到动情处,苏曳不由得握住寿安公主的双手。
接着,赶紧又放开,仿佛刚才只是情不自禁。
寿安公主脸蛋一红,斥责道:“你再这样,以后就不许来了,你还想娶六妹吗?再让她看到一次,你的婚事就算彻底泡汤了。”
苏曳低眉顺眼道:“阿姐,我错了。”
“走吧,走吧,我现在看你都有些烦了。”寿安公主挥手道。
苏曳拿出一个盒子道:“阿姐,我这次去上海,看到这个小玩意,就买下来了,给阿姐解解闷。”
取出里面物件,是一个八音盒。
拧了发条之后,会奏响音乐,上面的小人还会跳舞。
寿安公主很喜欢,但是口头却嫌弃道:“却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
接着,她认真道:“我说的事情,你当回事,真挺严重的。”
苏曳道:“谢谢阿姐,你的恩情,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寿安公主道:“你拿这话去哄六妹吧。”
然后,她挥了挥手。
苏曳退了出去。
“对了,皇上病症越来越严重,已经连续咳血好几次了,你可有什么法子吗?”寿安公主忽然道。
接着,又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又不是什么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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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堂,苏曳上朝!
果然如同寿安公主所言,群情汹涌。
苏曳殴打天津总兵府,死几十人,伤几百人。
斩二百名八旗新兵,得罪了无数人。
刚刚一上朝,就有无数人弹劾。
湘军的几个封疆大吏,兵部,都察院,八旗勋贵,分分出列。
言语激烈,情绪愤慨。
“苏曳说口口声声为了新军,为了新军。”
“为了这个新军,就值得杀二百个八旗爷们,那都是祖宗的兄弟血脉。为了这个新军,就把天津总兵府的脸面往地上踩,就打死几十人,打伤几百人。”
“这个新军,就这么值钱吗?这个新军,就这么厉害吗?”
“这个新军就这么招惹不得吗?不管是八旗,还是绿营,都要供着它吗?”
“花了上百万两银子,就练那么两千人,还闹出这么大的是非,值得吗?”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
什么新军?不就是名号好听一些吗?
不就是换了一身衣服吗?
那些枪炮,湘军也有啊,比你还要多得多,有没见有多么厉害啊,还不是被发逆打得满地乱爬?
为了区区这两千新军,皇上您值得把大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吗?
而类似的场面,皇帝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
此时,苏曳也能感受到皇帝之不易了。
说来,这股风波已经闹了很久了,一直都是皇帝强压下来的。
从某种程度看来,皇帝对他的宠信,确实足够深了。
“皇上,臣有奏本。”直隶总督桂良出列。
所有人安静下来,因为苏曳新军这次闹出的风波,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桂良。
而且,他这次要领兵出征,重任在身。
所以,他出面弹劾苏曳的分量,会重的多。
皇帝皱眉道:“说。”
桂良道:“这一次风波,不能全怪苏曳,我总督府管教不严在先。而且这一次械斗,归根结底还是天津总兵府挑衅在先,苏曳回应确实过激了一些,但是年轻人嘛,情有可原。”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愕。
桂良大人,你到底站在哪边的啊?
你这样做可不漂亮啊?
那被苏曳斩杀的二百名八旗兵呢?就全部冤死了吗?
大家可是为了讨公道啊,结果你却做了老好人了。
桂良继续道:“皇上,苏曳年轻气盛,而且练新兵嘛,就需要有这样的气势。所以臣提议,派一个老成持重的将军,在苏曳边上盯着的点,以后再遇到和地方的冲突,和绿营或者八旗驻军的冲突,就由这个协办大臣负责疏通管理。”
“说来这支新军,还真是锐意进取啊,清一色年轻人。苏曳、伯彦、怀塔布、廷忍、兆布都是二十岁出头,所以气盛一些,完全能够理解啊。”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稳重的人,去调和一下。”
苏曳一听,顿时心中高呼,厉害!
这才是老奸巨猾啊。
先派伯彦来夺权,结果眼看着斗不过苏曳,所以又想了一个法子。
派一个老成的将军过去镇场子,做苏曳的监军。
听上去很有道理啊,我桂良堂堂直隶总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非但没有找你苏曳的麻烦,反而为你说话,最后出的这个建议,也是一心为公啊。
皇帝道:“爱卿,可有什么人选?”
在皇帝看来,这是平息风波的好法子。
对于他而言,这件事情赶紧过去,不要再闹了,给他一个清静。
桂良道:“臣举荐兆麟。”
皇帝沉吟,兆麟?
他原本是步军统领衙门的三品武将,后来因为女儿冰冰选秀成功,受到了皇帝的喜爱,封为了莲嫔,而兆麟也升了一级,成为了右翼总兵,已经升到了二品。
桂良道:“兆麟去了新军,依旧挂着总兵衔,只负责新军对外交接,不干涉苏曳练兵,两全其美。”
皇帝几乎本能要立刻答应,但还是忍住了。
“此事,朕再权衡二三。”
但是大致上,皇帝还是要同意的。
如果这样能平息绿营和八旗的愤怒,那不失为成本最低的一个法子。
而且桂良马上就要出征了,这么一个提议,皇帝不好违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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