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谈,最终肯定是要妥协的,事后肯定会被骂卖国的。
看看耆英的下场就知道了,看看叶名琛的下场也知道了。
和英国人谈判,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强硬者,直接就被英国人抓了。
妥协了,就会被朝廷清算。
所以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露头,没有一个人敢接这个差事。
关键时刻,还是苏曳站出来了,为皇帝分忧。
现在英国人正在气头上,说不定苏曳去了之后,直接就被扣押了。
但除了苏曳,却又无一人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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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
苏曳正式迎娶晴晴入门。
虽然名为纳妾,但一切仪式,都是按照真正成亲典礼来的。
尽管一切都非常仓促。
但是生辰八字,媒妁之言,所有礼节,一应俱全。
军机大臣瑞麟,尽管感觉很怪异,但还是做了媒人。
王世清,兆布、李岐等几个人,抢到了抬花轿的差事。
一顶花轿,乐鼓手一群,敲敲打打,就把晴晴从崇恩大人的宅邸抬到苏曳家中。
八旗勋贵,愤怒而又无奈地望着这一切。
奇耻大辱啊!
皇室宗亲的夫人,和离之后,竟然成为苏曳的妾。
但……现在奕彩一家人,都已经被下狱了。
因为在他家中,找到了一个小人,被压在地上,身上插着几十根毒针。
而这个小人身上,写着的生辰八字,竟然是……先帝。
魇镇之术!
巫蛊之祸?
庆王福晋,还有奕彩都是被秘密逮捕的。
一开始,皇室宗亲、乃至宗人府都表现得很愤怒。
皇上,这是不是太过了啊。
明明是苏曳和晴晴通奸啊,奕彩是苦主啊,你不为他做主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将他们抓了。
如此行径,岂不是寒了皇室宗亲们的心。
觉罗是虽然也号称宗室,但毕竟是外人啊。
皇帝一言不发,将这个魇镇小人丢在了宗人令端华的面前。
顿时,端华都惊呆了。
事实上,皇帝当时也惊呆了。
他恼怒奕彩将他这个皇帝的流言传播出去,但是又不能用这条罪名抓奕彩啊。
所以,就让增禄带人去奕彩家里寻找罪证,哪怕对皇帝不满的只言片语啊都算。
只要皇帝想要找到你的错处,那还不容易吗?
奕彩又不是那么讲究的人,所以一下子就找了许多。
但增禄觉得还不够,就差掘地三尺了。
结果……被他挖出来这个东西。
顿时,他都吓坏了。
皇帝大怒之时,也很心惊。
奕彩心中痛恨先帝,他是知道的。
因为奕彩在丧期纳妾,所以被夺了庆王之爵,但没有想到奕彩竟敢私下诅咒先帝。
但这件事情也不能声张,更不能公开。
但是宗人府,还有一些老辈的皇室宗亲来找事,朕不妨让你们看看清楚楚。
究竟是朕刻薄寡恩?
还是有些人丧心病狂?
于是乎,不管是端华,还是这些老辈皇室宗亲,纷纷磕头认罪。
“皇上,臣请杀奕彩全家!”
“皇上,臣请杀奕彩全家!”
皇帝指着端华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偏袒苏曳,但真实详情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苏曳为何在关键时刻承认和晴晴之间的私情?还不是为朕挡剑?还不是主动引火烧身,为朕清名?”
这件事情,也只有对端华能说。
因为,给皇帝送女人一事,就是端华和肃顺做的。
端华道:“皇上,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苏曳为了自救,所以主动将皇上的丑闻暴露出去,然后再站出来,主动为皇上顶雷?博取皇上的感激?”
皇帝道:“扯淡!”
“他刚刚从扬州战场回来,你们给朕送女人之事,他如何知道?”
端华一愕,这还真是。这件事情是有人知道,但绝对不是苏曳。
他们哪里知道,苏曳竟然是从皇后口中得知的。
“其次,增禄已经调查过了,在苏曳和晴晴私情暴露之前,关于朕的丑闻,就已经在小范围传开了。”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端华叩首道:“臣愚钝。”
皇帝道:“端华,你是朕最信赖的人,而且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苏曳是真正做事之人,你们不要总是和他过不去。”
端华叩首道:“臣遵旨!”
皇帝道:“你是宗人令,杀奕彩一家之事,就由你做。”
端华道:“嗻!奴才亲自动手,倒是要看看,这个狗奴才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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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大牢之内。
先庆王福晋,还躺在床上哼哼。
先前,她去上演自杀好戏,在皇陵处撞得头破血流。
此举引发了一派老辈皇室宗亲的愤怒,想要借机弄倒苏曳和晴晴这对姘头。
现在,这位庆王福晋甚至都不奢望拿回庆王爵位了,只想着弄死晴晴和苏曳。
为此,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包括苦肉计。
端华走了进来,来到庆王福晋面前,道:“婶子!”
“侄儿来送您上路。”
庆王福晋颤抖,嘶吼道:“皇帝昏庸,这大清要亡,这大清要亡!”
“我这一切,都是苏曳害的!”
“我的兄弟景泰和景隆,也都是苏曳派人杀的。”
端华道:“婶子,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诅咒先帝的。”
庆王福晋道:“有什么不该,那也是一个昏君,大昏君。”
此时,她直接豁出去了,什么都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