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明阿道:“那是自然,我们兄弟是过命的交情。”
苏曳道:“另外这段时间也不要和发逆冲突,尽量相安无事。”
托明阿道:“这点倒是不用兄弟吩咐了,我哪里愿意去招惹他们呀?”
接着,他忽然道:“我倒是有一句话,要嘱咐老弟。”
苏曳道:“老哥请讲。”
托明阿道:“万一你这边局面彻底崩坏的时候,就带着家人跑吧,越远越好。我愿意派人去京城把你家人接来,我这边派人,更掩人耳目。”
呃?!
足足好一会儿,苏曳道:“那多谢老哥了,需要的时候,我一定开口。”
托明阿道:“没别的,咱就是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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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来的宾客就更多了,整整摆了几百桌的宴席。
尽管是纳妾,但是整个礼仪和娶妻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甚至白飞飞也有些为晴晴打抱不平,因为当时迎娶大姐姐的时候,尽管也很正式,但可没有这么大的场面。
但没法子啊,要敛财啊。
晚上!
整个酒宴到了最高潮。
因为纳妾,不能拜天地,不能拜高堂。
但是,却给了相近的礼仪。
这也是尽可能给沈葆桢一个体面。
“礼毕!”
“送入洞房!”
甚至众人望向沈葆桢的目光,都多了几分钦佩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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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曳当然不能直接就进入洞房了,依旧要先应酬。
一个半时辰后,酒宴结束,宾客散去。
很多人,甚至没有留宿,而是连夜乘船离开。
整个九江城显得些许静谧。
或许在很多人眼中,苏曳已经是大厦将倾。
今夜的热闹,已是最后的喧哗,众人来成全他最后的体面。
也算是为他的奇迹生涯,来一场尚可的落幕。
整个酒宴之上,无一人在苏曳面前聊他要办的大事,甚至只字不提。
但也就是这个只字不提,才反应了他们的心里话。
而此时江面之上,依旧船只密布,上下齐游。
有的船只离去,而更多的船只,依旧载着源源不断的物资前来。
几百里之外的地方,巴厦礼乘坐的小火轮,正拼命朝着九江城赶来,望着长江两岸,他夜不能寐。
再更远的地方,另外一艘舰船挂着大英帝国的旗帜,孤零零出现在天津大沽口海面之上。
“当当当当当!”大沽口炮台,顿时想起了刺耳的钟声。
这是英国人最后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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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之内,沈宝儿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穿着粉红色的吉服。
白飞飞劝说她,这里苏曳最大,所以不要怕逾越礼制。
直接穿大红的吉服,免得留下遗憾。当时迎晴晴大格格进门的时候,就是穿大红的吉服的。
但沈宝儿说,还是穿粉红的吧,免得有人抓住错处弹劾。
因为正妻,才能穿大红的。
此时,她静静地在洞房里面等了一个多时辰,却感觉不到时光流逝。
因为心绪复杂如乱麻,根本无法理清楚。
她有心要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却发现没有画面,就只是乱。
苏曳走了进来、
他走上前,轻轻掀起了盖头,露出了沈宝儿眉目如画的面孔。
这张脸,大概最符合天下读书人的审美。
秀美,婉约。
沈宝儿抬起美眸,望了苏曳。
两个人,都心绪无比复杂。
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