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血染京城!屠杀再起!
皇宫之内,慈安太后又陷入了不安之中。
一边不安,一边责怪,一边思念。
她还没有单独面对过这样的情形,上一次几万八旗兵来围堵皇宫,起码还有叶赫那拉氏在前面顶着。
而且苏曳进行大屠杀的时候,她也只是被动接受而已。
但这一次不一样啊,所有的压力全部在她一个人身上。
偏偏这个时候,苏曳还不在。
这个混蛋,偏偏在她真正有了恋爱感觉之后,就直接跑了。
让她的内心悬在了空中。
所以这段时间,她经常长时间地陷入了想入非非之中。
相较于叶赫那拉氏,她还真是典型的恋爱脑。
“太后娘娘,本朝以孝治国,哪怕是圣祖爷,世宗皇帝也对长者多有优待,如今有超过千人老者绝食,亘古未有,稍有不慎的话,酿成大祸,成为千古丑闻啊。”
“本朝圣祖爷,世宗皇帝,高宗皇帝都曾经举办过千叟宴,被传位千古美谈。而如今苏曳要彻底改革旗务,断了几百万旗人的生计,就是要逼死这上千名老叟。”
“这些老叟,年迈体弱,一旦真的绝食饿死,那真是骇人听闻,届时太后娘娘只怕留下千古骂名啊。“
小太后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有些被吓住了。
一开始,她脑子里面还在胡思乱想来着,很难集中精力。
但听到这个话,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
慈安太后道:“那,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惠亲王绵愉道:“只要太后娘娘下旨,对旗务改革进行暂缓,便可以安抚人心。”
听到这里,慈安太后立刻闭口不言。
接着,恭亲王奕道:“启禀太后娘娘,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娘娘决断。”
慈安太后道:“什么?”
宝鋆道:“苏相在上海的招商局大会,没有募集到计划中的资金。但是全面洋务运动又是定下来的国策,所以南方几个督抚联合上奏,希望主动为朝廷分忧,在十月十五日举办新的招商大会,继续贯彻朝廷的决策。”
哪怕慈安太后对政治不太敏感,此时也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对劲。
这是什么意思?苏曳那边招商局大会失败了,所以就把洋务运动的权力交给曾国藩?这怎么可以?
他回来之后,会非常生气的。
宝鋆道:“美国公使,法国公使,以及洋人多个国家的公使,都已经准备参加十月十五日的招商大会,曾国藩上奏朝廷,希望能够派遣有关中枢大臣前往坐镇。”
慈安太后此时听明白了。
“就是说,他们这个招商大会,已经决定要开了,奏请的只是请朝廷派遣中枢大臣前去坐镇是吗?”
军机大臣宝鋆道:“是这个意思。”
慈安太后道:“本宫忽感身体不适,就先散了吧。”
然后,她直接就离开,返回了钟粹宫。
在场几个大臣面面相觑。
太后娘娘,你怎么总用这一招啊?
眼下这个问题,完全是无法逃避的啊。
外面那一千多个旗人老者能扛得住多久?他们年老体弱,顶多再支撑个几天,就会不断倒下了。
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吗?而且,曾国藩那边的招商大会,不管朝廷是否答应,都会召开。
如果朝廷不派中枢大臣前去坐镇,到时候场面岂不是更加难看?
……………………………………
此时,在满朝文武看来。
苏曳遇到了巨大困局,南边招商局大会失败,曾国藩那边要另起炉灶搞洋务。
京城这边,八旗王公祭出了大杀招。
而且是酝酿已久的大杀招。
在以孝治国的大背景之下,上千个老叟绝食,你能怎么办?而且眼前这一幕,还有些类似啊。
当时苏曳创建了南方七省联盟,而且不顾朝廷的反对大搞洋务,并且在九江举办招商大会。
而朝廷这边,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阻止招商大会的成功举行。
现在,仿佛一切反了过来。
苏曳变成了中枢,却被人用同样的招术对付。
还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现在伱总该知道,中枢难做了吧。
你终于知道,当时的先帝被你逼得有多惨了吧。
……………………………
整个京城的气氛,越来越肃杀。
上千名老叟的绝食,已经进入了第三天。
这个压力慈安太后,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这几天几夜,她再一次夜不能寐,吃不下,睡不着,精神恍惚。
之前叶赫那拉氏在的时候,都是她顶在前面,现在一切全部都要她做主,这可如何是好。
慈安太后终究扛不住压力,再一次召见了惠亲王绵愉,希望他作为皇室长者,能够前去和这些旗人老者进行谈心。
绵愉再一次提出,其实旗务改革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这么剧烈,需要一张一弛,需要长时间的缓冲。
惠亲王希望太后下旨,下令旗务改革大臣载垣和崇恩,正式出面,公开宣布,有些改革条款有待商榷。
说白了,就是希望载垣和崇恩代表旗务改革衙门,表示一种退让的态度。
绵愉道:“苏曳不在,让载垣和崇恩出面表示退让,并不会丢了苏曳的面子。”
“而且相较于苏曳的面子,大清的江山社稷更重要,太后娘娘的名声更加重要啊。”
慈安太后心中摇头,要是这样做的话,他回来肯定会怪我的。
不行,我不能下这样的旨意。
接着,慈安太后道:“惠亲王,要不然,你去和崇恩,去和田雨公谈一谈啊。苏曳不在京城,这两人应该能够代表苏曳的啊。”
………………
苏曳的懿王府内。
田雨公,崇恩,兆布,张国梁,冯子材五个人在商议。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耗下去,太被动了。”田雨公道:“这是对我们的一场考验,王爷不在的话,我们在京城就束手无策了吗?就任由对方为所欲为了吗?”
张国梁道:“对方手段太下作了,竟然找了一千多名老叟来绝食。”
冯子材道:“是啊,历朝历代以孝治国,谁能承担害死上千名老叟的后果。”
崇恩道:“王爷说的南北合流,南北合流,竟然是这么个合流法啊。”
田雨公道:“太后性子软,不能让她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忽然,兆布猛地起身道:“我来做,我来下令。”
田雨公道:“兆布将军,你来做什么?”
兆布道:“王爷不在京城,我就是京中的最高将领,面对这种局面,如此坐蜡,只会让王爷逐步陷入被动,只会让人觉得王爷软弱好欺。”
“有些事情,王爷不能做,但是我这个莽夫,无所谓。”
“我跟王爷这么多年了,我心中知道,我领兵本事不如王世清,甚至不如王天扬,我思想工作,我远不如林厉,我本没有资格做这个师长。”
“我曾经是王爷的敌人,中途才追随王爷,所以就要付出更多的忠诚。”
“这一次,我做事,就是要向天下证明,我兆布本事虽然不大,但是论对王爷的忠诚,此时大概也没有几个人比得上我。”
“我要让王爷知道,旗人中也有我这样的英雄好汉。”
然后,兆布直接就朝着外面走去。
田雨公道:“兆布将军,你,您要做什么?”
兆布道:“率军,下令,镇压。”
“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我杀光了他们之后,王爷回来,对我挥泪斩马谡,我何吝一死。”
顿时间,全场几人望向兆布的目光充满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