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月去卧室拿了一双新拖鞋,放在她脚边,秦佳苒脚趾蜷了蜷,穿上去,心里觉得好不可思议。
他怎么突然变得温柔了?好奇怪啊。不对,不是温柔不温柔的问题,他怎么都不提昨晚的事?
秦佳苒偷偷打量他一眼。
穿着笔挺而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神清气爽,不见半分靡靡。
又看自己身上那件随便捡的他昨晚的衬衫,头发没梳,脸没洗。
相较之下,她活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可怜倒霉蛋。
谢琮月把人带到餐桌,把那杯为她准备的温牛奶放在她手边,看见她满脸复杂,欲言又止,大概能想到她那一肚子的坏水。
“想说什么就说。”他语气挺淡,可这种淡只是他常见的情绪,并非疏冷和傲慢的淡。
秦佳苒看着白花花的牛奶,总觉得有些别扭,犹豫再三还是喝了一口,牛奶加了蜂蜜,甜味让整个口腔都是暖融融的,她嚅了嚅舌尖,开口就不客气:“休想把昨晚的事一笔勾销。”
说完她就在心底咋舌,她现在可是出息了,胆子真大。
都敢和谢琮月当面锣对面鼓。
转念一想,那又怎样?她昨晚都敢抓握那大家伙呢。
谢琮月轻笑出声,眼眸沉在镜片后面,他的绅士风度面对她只能打上引号。
礼貌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秦佳苒一口牛奶差点要喷出来,小手紧紧攥着水晶杯,不可置信又愤怒地与他对视:“昨晚发生了什么你问我吗?谢先生!做人不是这样的!你难道忘记了!?”
她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情绪近乎难过了。
谢琮月一双眼睛藏着笑意,深黑的瞳眸灼灼注视着她,语气和口吻都慢条斯理:“秦小姐,你坐在我身上摇得起劲,我怎么能忘,舍不得。”
“??”
“噗——”
有人喷了出来。
不是秦佳苒喷的,是瑞叔,刚到喉咙口的热茶,就这样洒了一身。
喂!能不能别忘了他这个老人家还在这里啊!
他老脸通红,不敢接谢琮月冷锐如刀的眼神,“咳咳——咳——少爷,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赶紧走赶紧走,有些瓜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吃的。
瑞叔走后,秦佳苒快把脸埋进盘子里,只差零点一秒,鼻尖就要亲吻那碗香甜浓郁的杏仁露。
凌乱的头发里露出一对鲜红的耳尖。
秦佳苒对着那碗杏仁露,快崩溃了,怎么都是白色的!杏仁露,牛奶,燕窝.....
白而浓郁,挂在腿上,要落不落,她茫然不敢去碰,只能睁着一双委屈的眸子看着他。
他笑着来吻她唇,在她耳边柔声安抚,又没种进里面。怕什么。
这种安抚,似乎作用不大。
秦佳苒深深闭眼,妄图把这些画面压下去,眼球转动几圈,她睁眼,随后把牛奶和杏仁露推到谢琮月面前,理直气壮:“你欺负人。”
对峙不过三秒,谢琮月败下阵来,重新把杏仁露端到秦佳苒跟前,温柔地安抚一只愤怒的小猫,“不欺负你好不好?把这个喝了,对身体好。”
“哦。”秦佳苒嘟了嘟嘴,受不了他温柔。
一勺一勺舀着浓稠的杏仁露,这里面还加了一些她吃不出的材料,香滑绵软,喝进胃里,暖暖的,让昨夜那场刺骨秋雨彻底成了梦。
喝了小半碗,她听见谢琮月叫她名字:“秦佳苒。”
他甚少把她的名字叫得这样认真,严肃。秦佳苒不由地停下来,都不敢胆大包天和他开玩笑,微微屏息,像小朋友般坐直,等待他的下文。
谢琮月见状,心里好气又好笑,被她这乖乖的样子弄得很无奈:“不用把手放在腿上。我不是你的班主任。”
“哦.....”
秦佳苒尴尬地把手放回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