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杨师厚只当听不见,拱手向李振行了一礼,接着便转头退下。
李振见状,暗自长叹一声,只能另想办法。
…
明月微凉,色渐渐入夜。
节度衙署后院,前来赴宴为支玉笄庆生的宾客们,亦分为三六九等。
地位较低的,比如亲军兵马使、都将、衙门吏,大都留在院外空旷的地方饮酒吃肉。
少数地位高的都知兵马使,节度使佐贰官,以及各州郡的刺史,则和齐慎一起移步厅堂之下,举觞行令、赏乐观舞。
“那女的是什么人,长得可真攒劲啊!看看那腰,那脯子……”
“你眼睛没瞎吧,没看到她坐在尚让旁边,当然是尚让的女人了。”
厅堂右侧,刘扞、寇彦卿,李思安等人,悄悄打量着尚让身旁的刘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低声议论道。
“啧……”刘扞咂舌道:“我瞧那女人,好像在偷偷朝咱们主公抛媚眼呢。”
“诶,你别,还真是!”
寇彦卿抬眼望去,果见那刘氏趁尚让不注意的时候,频频将目光投在位居主座的齐慎身上。
这其实也不奇怪,齐慎出身名门,年方廿四便身居高位、权势通,再加上本身相貌也不差,今夜为了会客,还格外装扮过——
头戴折角乌纱帽,身穿盘领洒金龙纹紫袍,腰系金环玉蹀躞,脚蹬乌皮六合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