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沉得像绑了巨石。
睡梦中,陈卿瑶宛如回到在琅琊国的日子,入睡时,少年喜欢紧紧抱着她,脸深深埋在她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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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卿瑶动了下,低喃道:“别搂太紧,不舒服……”
搂着她的人僵了下。
缥缈低语如在九天之外。
“梦到谁了呢?
“他们说你是有夫之妇,夫君正在外征战,在唤他么?”
一只大手攥住她的心,拢紧,滚烫气息拂过陈卿瑶颈侧。
“阿姐……”
陈卿瑶喉间溢出呜咽。
又梦到他了。这个人,连梦中都叫她喘不来气。
可她能如何?
她可以离开他,逃得远远的,却不能控制他在梦里出现。她想,定是因为他太可怕,她才总梦见他。
须臾,梦远了。
陈卿瑶再次沉睡。
渐醒时,她闻到淡淡的龙涎香,让她恍若回到洛阳宫。
陈卿瑶陡然睁眼,是梦。
她舒了口气,转头却见青纱帐后,一道颀长身姿长身玉立,俄尔伸手挑开帐子。那手指很白,停在那,似在好奇她会如何反应。
陈卿瑶印象中,的确有个手这样白的人。她不敢唤出那名字。
纱帐掀动,一双带笑凤目看着她,含情脉脉。利落的眉,微挑的眼梢,金冠玄衣,象征天子的十二章纹华贵逼人。
李霈?!
他手臂撑着床板,俯身看她,眸子美得诡丽:“阿姐,睡得可好?”
一别近年,他变了。
当年那个虔诚而孤僻的少年,成了帝王后贵气逼人,更让她想躲开。
陈卿瑶不住往床角缩去。
“你……你怎在这?”
李霈也问自己:“是啊,为什么会来呢。听闻阿姐的夫婿久不归家,朕记得阿姐怕黑,便来了。”
他伸手,把陈卿瑶拉入身下,视线寸寸从她眉眼、鼻尖、嘴唇掠过。那目光很陌生,满含思索和不解。
仿佛想要再次熟悉她。
“还是少了点什么。”
他淡声叹息。
陈卿瑶腹间陡然一凉。
“啊……”
他的手很凉,轻车熟路来到她心口,攥紧:“心还在这里,可惜,
“比从前更拥挤了。”
陈卿瑶低'喘道:“……放开我!我已嫁人,你也已是帝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何不放过我?”
手自襟口钻出,轻握她的细颈,拇指不断摩挲:“从前阿姐不也有过夫婿,还是朕的父皇,那又如何?”
他目光落在她的布衣上:“阿姐肌肤娇嫩,吻得重些便会淤青,他怎能让你穿这样粗糙的衣衫?”
裂帛声响彻满屋。
“你无耻!”
陈卿瑶捂着胸'口低叱。
李霈不在意她的斥责,微笑着
把她腕子制住,高举过头顶,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不放过每一寸。
“瘦了。”
他怜惜地叹着,低头吻下:“嘘,阿姐别挣扎,朕会更忍不住的。”
李霈齿关轻咬。
陈卿瑶从未被他这样对待过,扭着身子,四肢不能自控地变软,他的吻和他一样偏执又磨人,丝毫不放过,好像这样才能印证她是他的。
李霈忽而停住。他牵住她手放入玄衣下,擒住他的痛苦:“两年前在书房那次,朕便想,若覆在这儿的不是阿姐的帕子,而是阿姐的手,会怎样?”
陈卿瑶恼道:“混账!两年前我还是你的母妃,你竟有那样的念头!”
李霈笑了笑。
“嗯,早就想那样做了。”
他握住陈卿瑶的手轻搓,神情透着帝王应有的淡漠。
可内心的火却熄不住。
他神色恹恹,松开她的手:“罢了,如此也太没意思。”
陈卿瑶以为他失了兴致。
不料,他按住她膝头大大往上压,垂目细细看着她:“触碰也好,攥紧也罢,终究还是分离的。阿姐心里没朕的位置,魂也总是飘得很远,这不可以。朕和阿姐,总得有些地方得相连着。”
他寻到窍门,轻按点戳。陈卿瑶满面潮红,急道:“李霈,你冷静冷静!”
李霈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慌。
那种感觉他很熟悉,并非怕被伤害,而是被拿捏前的不安。
从来都是她在拿捏着他。
她也怕被拿捏么?
李霈眼底偏执被温柔取代,他仔细钻研,用尽手段勾弄,她果真变了神色,难耐蹙眉,在快乐与痛苦间浮沉。
看她在他掌心沉浮,纠缠他数百个日夜的杂念忽然被驱散。
“阿姐……”
玄色袖摆摇曳得更为恣意,女子失了理智,左右摇头,腰肢高拱,如被拉到极致、濒临崩裂的弓。
不够。
尽是手被包容,远远不够。
李霈忽地收回。
她短暂地长舒一口气,随即竟无比茫然,这茫然让她觉得不妙。
“空么?”
李霈指腹描摹她红透的眼梢,低喃道:“我也觉得空。”
陈卿瑶偏过脸不承认。
李霈扶起她,相对而坐,手点着她心的位置:“我曾想过把它剖出来握在掌心,可那样的话,阿姐就活不了。我想离你的心更近一点,该怎么办呢?吻你并不能走进你心里,或许——”
他垂下眼。
“进到这里可以。”
陈卿瑶意识到危险:“不,不要……你滚、你出去!”
李霈手控着她的后脑下压,让她看个真切:“阿姐,可要看好了……”
陈卿瑶挣不开,只能看着。
她想起那句“引狼入室”。不错,他是匹恶狼,极有耐心的狼,正一厘一厘地欺进,且极执着,只要她挪开目光,
便会停'下唤她看着这一切。
终于没有保留。
李霈总算满足,徐徐地吁气。
“哈啊……
“阿姐,我的阿姐。”
他将她放倒,抱着她。陈卿瑶以为他只是先缓缓,谁料他温柔抚着她发顶:“困么?阿姐,可以睡了。”
他压着许久,都没动。
如此杵着,陈卿瑶实在难受,她艰难吸气:“你是故意折磨我么?”
李霈没说话。
她低头一看,他安静地闭着眼,脸埋在她颈窝,似乎经历了许久的疲倦,终于得以放心地入睡。
陈卿瑶想推开,奈何他即便睡着身体也是有意思地桎梏着她。
非但没放软,还更昂扬嚣张。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陈卿瑶实在困倦,半睡半醒间,下方一阵空。
终于解脱,她正要睡去,却梦到自己坐在船上,被浪头冲得猛窜。陈卿瑶睁眼,见李霈撑起身,目光沉沉地俯视她,他们皆无寸缕覆身,她的膝还被他按着贴至肩头,被迫感知他的占有欲。
无休无止。
躯壳不自觉的迎合更让她挫败。
偏生李霈还要问她:“他这样时,阿姐也如此缠人?”
陈卿瑶想不到李霈还是对人事一无所知,完全看不出她不曾嫁人,她索性故意激怒他:“明知故问!”
“咚——”
木架与墙板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