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合。
这措辞把情\'欲说得太过直白。可即便换成“颠鸾倒凤”这类旖旎的说辞,放在洛云舟身上,依然是格格不入。
这人清微淡远,就如莲台上的玉佛。陈时韵难以想象他会生欲,更难以想象他会为了解毒和她……
南越世子又说了。
“若不饮血,也不解蛊,中子蛊者若死了,中母蛊者也活不了。”
陈时韵强颜欢笑道:“世间能人异士无数,定有法子。”
她甚至不敢再看洛云舟,匆匆同他告别并领走南越世子。
秋风起,摇曳宫灯将御园中的花影打在廊下少年的白衣上,他侧首望向女子远去的曼妙背影,神情竟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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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陈时韵给南越世子服下了一味不定期服用解药便会毒发的药物,软硬兼施让他不得声张。
蛊已够棘手,李珩也不知哪根筋坏了,看她时目光忽然变了。
相敬如宾四年,她想,他是顾及陈家才故表深情。
不过他这张脸不赖。
她不要情,但可以享受欲。
因而当李珩饮酒后破天荒在行宫深处亲近她,陈时韵没拒绝。
他们从未接过吻,也有大半年未亲近,李珩想吻她,被她巧妙避开。
于是吻落在她颈侧。
陈时韵怕痒,稍一碰就轻道:“痒……”声儿又软又媚,像刚熟的饱满樱果,几乎能掐出水。
她肆意享受着他的温柔,顺道抽出空当赏赏花。却在此时对上一双清冷淡漠、眼梢微微上挑的眸子。
洛云舟!
猝不及防,她和他四目相对。
他竟是微微愣了。
陈时韵也愣了,耳边不断回荡南越世子说的那两个字。
她敢肯定,洛云舟也想到了。
陈时韵没了兴致。
她趁机推开李珩,匆匆离去。
留在原地的洛云舟忍不住望向她背影,眼前浮现不慎窥见的雪色。
他蹙起眉,亦离去。
转身时,他听到李珩的低语:“不该如此,朕不该失控的。”
表兄素来守礼自持,也会因为她的一声低吟而乱了分寸。
洛云舟神情更为茫然。
情为何物?
欲,又是何物。
但他忘了思考两个问题——
为何是“也”?
还有,今日,是第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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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洛云舟所在殿宇一片漆黑,月色入窗,在他白袍上覆了薄霜。
可他眼底燃着暗火。
浑身如百虫蛰咬,还有陌生而汹涌的热意聚在下处。
洛云舟咬着牙硬生生忍着,到了月上中天时,他唤来侍从。
片刻后,一处偏僻的殿宇。
白衣少年正打坐,有光潜入暗夜,透过隔扇门徐徐钻入殿中。
继而门被轻推开。
烛光伴随一道倩影步入室内。
身穿淡青色宫婢衣衫、面上遮面纱的女子提着灯走近。
“世子?”
“臣见过娘娘,贸然相约,实属迫不得已,娘娘见谅。”
陈时韵笑笑,其实她记得今日是第九日,但她从不主动送上门。
洛云舟虽性子淡,可应该不会想死,他会主动找她的。
他果真递了信,一想到被他撞见,陈时韵窘了半晌。她突然好奇,洛云舟这样的人想必不会与女郎私会,但若他不得不如此,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很有趣。
她刻意约了个偏僻的地方。
没想到他这样平静,竟还在打坐,陈时韵都要怀疑那蛊是假。
走近后,她才瞧见他额角的汗。
怪他生得太好看,她忍不住心软了,取出帕子,先替他擦汗。
“世子无碍吧?”
他张口欲言,通过口型,陈时韵猜他定要说“无碍”。
洛云舟也的确想那样说,但似乎看到她唇角微微弯起。他收回了话,转而淡道:“我已派人去寻能人异士,在那之前只能拜托娘娘。”
说罢,他朝她颔首。
陈时韵取出带来的针:“本宫怕疼,自个儿下不去手,世子来吧。”
洛云舟接过针。
“冒犯了。”
钻心的痛意袭来。
“啊……”
陈时韵刚出声,洛云舟攥着她腕子的手猛紧,他迅速松开她。
“抱歉,臣刺得深了。”
陈时韵抽了口气:“针眼太小,血很快便会止,世子得快些。”
洛云舟迟疑了。
她顾不得其他,指腹轻贴他的唇角,探入洛云舟口中。
柔软指腹贴上同样柔软的舌。
他本能地卷起舌头,将那滴血舔走,咽入腹中。淡淡腥甜残存口中,意识到失礼,洛云舟往后避开。
“多谢娘娘。”
陈时韵收回手。
远处传来说话声,深更半夜,在一处偏僻的暖阁,她是年轻的皇后,而他是臣子,倘若被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