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4 / 4)

她竟然用了留影珠!濮阳烈恶狠狠地望着濮阳鸾,恨不得生吞了他。

濮阳鸾不仅用了留影珠,还有意将今日发生过的事停在太上葳蕤水淹濮阳烈之前,越发显得他恶人先告状。

看着这一幕,太上葳蕤收回了袖中的留影珠,看来是用不上了。

容洵沉下脸,不善地看向濮阳文英和濮阳烈:“如今看来,该是本尊向你濮阳家要个说法才是!”

“在我镜明宗内,你竟敢对我的弟子挥刀,真当我镜明宗无人不成!”

话音落下,属于化神修士的威压席卷向濮阳烈,他不过筑基修为,如何扛得住这般威压,腿上一软,便直直跪在了太上葳蕤面前。

抬头对上太上葳蕤居高临下的目光,濮阳烈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他想起身,但在容洵的威压下,他根本动弹不得。

濮阳文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成了不占理的一方。濮阳烈跑来要她为他做主时,可不曾说过是他先对太上葳蕤动的手。

就算濮阳家势大,但镜明宗也不差,何况濮阳烈是在镜明宗的地盘,对镜明宗掌教的弟子下杀手。

天下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一直没有说话的季长老心中叹了一声,起身向容洵赔罪:“掌门息怒,是我和文英不察,误会了少虞,此事原该由烈儿向她赔罪才是。”

“还不快向容师姐赔罪!”他说罢,厉声对濮阳烈道。

跪在地上起不来的濮阳烈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急转直下了,明明今日是太上葳蕤将他按在地上摩擦,最后要道歉居然还是自己。

“烈儿,赔罪吧。”濮阳文英低声道。

瞬间门,濮阳烈觉得自己被全天下背叛了。

见他咬牙不说话,濮阳文英暗中与他传音:“烈儿,家主的气还没有消,若是你再招惹了镜明宗,只怕你阿爹阿娘也保不住你了。”

濮阳烈心中一寒。

他上回开罪了濮阳氏惹不起的人,祖父当场就要废了他,若是再得罪了镜明宗,只怕阿爹阿娘也劝不住祖父。

哪怕心中万般不甘,濮阳烈也只能低下头:“我错了。”

“若是不想认错,那便算了。”见他声若蚊蝇,容洵淡淡道。

方才理直气壮要教训少虞时,倒是中气十足。

感受到身周越来越重的威压,濮阳烈只得道:“容师姐,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动手!”

他这样丢脸,濮阳文英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她起身想走,容洵却道:“不过他一句话,就能弥补本尊弟子今日所受的惊吓?”

季长老苦笑道:“是,此番冒犯了少虞和阿鸾,濮阳家自该奉上一份赔礼。”

虽然濮阳烈被赶来了镜明宗,但有一对化神修为的父母,他自然不缺灵石法器。

容洵这才满意,收回了威压。

濮阳烈站起身,今日吃了这样大的哑巴亏,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偏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憋着一股气离开殿内。

季长老和濮阳文英对视一眼,向容洵一礼,也退了出去。

到了日月殿前的容玦看着两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殿内,心情一派轻松的容洵看向太上葳蕤:“少虞,看来你此番历练颇有所获,实力大有长进啊。”

若非有留影珠为证,容洵绝不敢相信太上葳蕤能轻松吊打筑基后期的濮阳鸾。

淡淡觑了他一眼,太上葳蕤没有说话。

他们之间门早没有什么可说了。

她这般反应,空气中不由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尴尬,容洵心中暗暗犯起了嘀咕,难道过了这么久,她还没有消气……

泠竹不曾察觉到有些微妙的气氛,兴奋地对太上葳蕤道:“大师姐,你好厉害啊!”

濮阳烈可是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了,竟然全然不是大师姐的对手。

她并不知道,因她入云湖禁地之事,太上葳蕤不仅被容洵训斥,还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请罪。

镜明宗的小师妹,从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考虑其他,自然会有人为她妥当善后。

“什么好厉害?”

容玦含笑走入殿内,见了他,泠竹双眼一亮:“容师兄!”

她欢喜道:“是大师姐啊,她今日好好教训了濮阳烈一番,看他以后还敢在镜明宗耍威风!”

容玦便也看向太上葳蕤,面上笑意始终如初,就像当日辟萝榭中的交锋不曾存在。

他温声道:“是啊,少虞可真厉害。”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些轻,话里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意味深长。

太上葳蕤没有看他一眼,站起身,径自向殿外走去。

这殿中,实在没有几人是她想看见的。

“站住!”容玦身后的老仆深深皱起了眉头,神情严肃。

他教训道:“少主在此,你怎敢如此态度!”

当日太上葳蕤尚在容氏族中时,管教她和一众剑侍的,便是容玦身边这位老仆。

因为此事,从前太上葳蕤每次往容氏去时,见了他,都很是尊敬。

如今见她这般态度,老仆忍不住开口教训。

就算太上葳蕤如今已经是容洵门下弟子,但在老仆心中,她仍然是容氏的奴婢,该对容玦俯首帖耳。

其实不止老仆,还有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在前世,连太上葳蕤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真是可笑啊。

容玦以她为容器引渡容瑾体内寒毒,寒毒侵袭之下,她注定沦为一个废物。而他助她拜入容洵门下,寒毒发作之时,便有容洵以灵力化解她的痛苦。

那时的容少虞,竟然对他满心感激。

于是她做了容氏一世的奴婢,直到死——

“容少主连自己的奴仆,都管教不好了吗?”太上葳蕤没有理会老仆,抬眸看向容玦。

“我上次说过,别再让你的人总摆出一副容氏于我有大恩的表情。”她偏了偏头,唇边勾起一抹讽笑,“实在令人作呕。”

这句话落下,日月殿中忽地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容玦和太上葳蕤身上,不明白她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从前不会这样说话,更不会对容玦这样说话。

容洵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他站起身:“少虞,你到底在说什么!”

太上葳蕤转过身,面上不见任何情绪:“容掌门以为,我身上寒毒,是从何而来?”

她体内寒毒,不是生来便有吗?!容洵不明白。

“十年前,玄阴截杀,原本身中寒毒的不是我。”太上葳蕤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该是容掌门另一位至亲之人。”

在场众人中,唯有濮阳鸾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玄阴截杀,什么寒毒?

太上葳蕤缓缓勾起一抹笑:“不知容掌门可知,在你容氏数万典籍之中,有一引渡之法。”

“只需以人为容器,便可将寒毒转移,令你至亲之人无虞。”

话音落下,容洵的身体像是受到重击一般,踉跄着后退一步,脑中一片空白。

而在他身旁的泠竹,脸色也忽而变得惨白。

“如今,你可觉得,我还欠容氏什么。”太上葳蕤平静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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