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隆却是如遭雷击一般。
他无法想象,方家如此位极人臣,如何还能全身而退。
这在他看来,这个所谓的黄金洲摄政王,几乎形同于是烫手的山芋。
这是即将要灭家的隐患啊。
历来臣子,如此位极人臣,要嘛就是曹操那般,已是篡取了天下的权柄,是以无所忌惮,可以超脱于所有的臣子,于是假节钺,参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可当今乃是大明朝。
大明朝自太祖高皇帝以来,皇家的地位,可谓是固若金汤,哪怕偶有宠臣,权臣,也不过皇帝一道旨意,即行拿下,想当年,那于谦立下何等的大功,多少人信服,不还是说问罪便问罪吗?
当下的方家,功劳固然可以和土木堡之变后力挽狂澜,保卫京师,拯救大明朝的于谦相比,可于谦又何曾得到过皇帝如此的宠幸?
方景隆乃是世家子出身,当初的南和伯府历代的先祖们,都是追随着历代大明天子立下功劳,见多了这豪门的兴衰,虽是尽忠效命,却也一直对子孙们灌输着一个道理,那便是无论立下多少功劳,建立了多少的功勋,也需牢记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切切不可得意忘形,谨记着自己的本份。
可皇上突然下了如此一个敕诏,这不是形同于让方家成为了天下第一宗亲王?其地位优渥,权柄之重,可谓是大明开朝所未有。
方景隆此时觉得心慌得厉害。
最无语的是,自己的傻儿子,居然还应下了。
他心乱如麻。
当下命人将这齐王府,改为了行在,请皇帝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