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110】(2 / 4)

夺娇 小舟遥遥 11531 字 7个月前

杨太后苦笑:“你当谁都像缙儿那般心软?那裴守真瞧着斯文温雅,可他当年连寡母都能撂在洛阳不管不顾,何况寿安与他非亲非故,又蓄谋害死他妻儿……他若是个贪财好色的,缙儿以利诱之,没准还能成。可他那人……”

这些年,裴瑕与他夫人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妇。

只要不在朝中,俩人妇唱夫随,成双入对,那份浓情蜜意,当真是羡煞旁人。

杨太后也算看出来,裴守真那人并非无欲无求。

只他所求所欲,皆是他那位夫人。

“罢了,试试就试试吧。

杨太后虽不抱期望,但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万一裴守真肯松口,女儿这条命也就保下来了。

作为母亲,她自是盼着女儿活下来,何况寿安才刚做了母亲。

“守真,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应当知晓孩子失去母亲有多可怜。”

紫宸殿内,淳庆帝好言好语地劝着裴守真。

想他堂堂帝王,愿意放下身段,这般“哄着”、“求着”一位臣子,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宽厚贤君。

可堂下那绯紫金带官袍的年轻重臣,俊秀脸庞仍一片淡漠,连着语气也无比清冷:“陛下此言,也正是臣想问的。难道寿安殿下不知失去母亲的孩子有多可怜?”

“同为女子,她应当更明白妇人生产时的凶险,可她却挑着那个时机,对臣妻狠下毒手。

“若非臣妻福泽深厚,怕是早已命丧产床,魂归九天,臣也从那日起变成了鳏夫,臣之幼子也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陛下如今口口声声劝我宽宥寿安殿下,当初又有谁劝一劝她莫要行那等阴鸷歹毒之行?”

他字字铿锵,望向上首的目光坚定沉静,不卑不亢。

淳庆帝一时噎住。

这事于理,他的确理亏。

可…可他是君,裴守真是臣!

君臣有别,尊卑有分,这裴守真怎么就不肯听他的话?顺从他的意思呢?

淳庆帝只觉再没哪个皇帝做的像他这般憋屈。

想他父皇坐在这把龙椅上时,哪个臣子敢这般与父皇说话?

那沈文正公是父皇的老师又如何,他胆敢忤逆君父,照样摘了他的顶戴乌纱,将他赶出朝廷。

而且,当年裴守真在父皇身边时,也不敢这般大胆放肆啊。

还是自己太心软了。

对裴守真存了好些情谊,这三年又对他事事遵从,万分重用,这才纵得他这般无礼。

淳庆帝心思转了几转,越想越觉得堂中之人简直是恃宠而骄,堪称狂悖。

相识六年,淳庆帝第一次对裴瑕沉下了脸,放了狠话:“若朕一定要保下寿安的性命呢?”

话音落下,金殿之中霎时静可闻针。

这份静,叫淳庆帝蓦得心慌,又有点后悔。

可他如今是皇帝,哪怕后悔,也不能在臣子面前显露,只沉着一口气,继续板着脸。

君臣隔空对视,一向和睦的俩人,此刻针锋相对,硝烟弥漫。

良久,裴瑕垂首:“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万民生死皆在您手中。您若定要食言,那臣也无可奈何。只是臣先前也与太后说过,此等情况,臣便再也无法效忠陛下。”

他敛衽抬袖,朝上一拜:“裴瑕才疏学浅,不堪重任,今日自请辞官,回闻喜退隐山林,以终天年。如今天下已定,朝廷人才济济,丞相一职,陛下大可另觅贤能以代之,还望陛下恩准臣之所请。”

淳庆帝霎时变了脸色,撑着双掌从桌边起身,一双眼直直盯着下首之人:“你这是在威胁朕?”

裴瑕头颅更低:“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你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淳庆帝咬牙,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定,干脆拾级而下,行至裴瑕面前:“守真,你就非得与朕为这样一件事犟着吗?这些年,难道朕有亏待你?自打登上这大位,凡你谏言,朕无有不从。你我君臣齐心,百姓赞颂,你难道忘了你在金陵时对朕效忠的誓言?”

「若殿下愿施恩于臣,臣裴瑕立誓,将以此生追随殿下,尽毕生所学、余生之力,殚精竭虑,披肝沥胆,助殿下龙飞御极,山河永固!」

“你那日所说的每一个字,朕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记在心里。朕也知道你的抱负,愿意信你、用你,可你为何就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咬死不放?为了这事,伤了你我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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