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去吧去吧。”
谢无陵贴着她的耳朵,活像个给昏君吹枕边风的男狐狸精,“待在长安多无趣,趁着如今无琐事缠身,多去看看名胜古迹,大好河山,岂不快活?”
沈玉娇的确心动了。
只是,“棣哥儿怎么办?”
“这简单,他若想去,便随我们一起去。若是不想,送去岳父那儿,让他和阿瑜、阿瑾一起读书。”
稍顿,又道:“再不济,送去裴守真那。他怎么说也是孩子亲爹,管教孩子,天经地义。”
话都叫他说完了,沈玉娇一时也无话可说。
“你容我再想想。”她道。
“好。”
谢无陵知道她这般说,便是有了兴致,心满意足搂着她的腰,道:“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沈玉娇心尖一软,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眉眼轻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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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去,李氏登了门。
对于丈母娘,谢无陵是十二分恭敬客气。
他明白,丈母娘的心还是更偏向裴瑕那个前任女婿。
毕竟论家世背景,裴瑕与沈玉娇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他现下虽是王爷,位高权重,但半路发家的野路子,到底比不上高门世家的渊远底蕴。
之前裴瑕人没了,李氏不忍看女儿守活寡,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应了这门婚事。
可现下裴瑕好端端的回来了,李氏又惊又喜,同时忍不住扼腕叹息,怎么不早些回来呢。
如今玉娘已经改嫁,难道还要三嫁?
李氏在家为此事坐立不安,又听裴瑕父子昨夜来了镇北王府,于是一大早就按捺不住,寻了过来。
与新女婿不尴不尬寒暄了两句,李氏便将沈玉娇拉到里间。
掩上门,关上窗,李氏开门见山:“你见过守真了?他现下如何?这几年到底去了哪?棣哥儿怎的随他回去了?他要将孩子带走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甩出,都叫沈玉娇懵了一会儿,才失笑:“母亲先坐下,我与你慢慢说。”
母女俩在榻边并排坐下,沈玉娇将昨日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李氏边静静听着,便观察着女儿的神情。
见她说起裴守真时,坦然平静,但眉眼间、语气里仍透着关切与惋惜,并非全然没了情意。
待她说完,李氏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那你如今是个什么想法?”
沈玉娇:“……?”
李氏:“就你和守真,你们……你们日后打算如何相处?你都为他守了三年,你们又有个孩儿……”
“母亲,这话你可别说了。”
沈玉娇忙道:“我如今已是谢无陵的妻子,与守真阿兄的夫妻缘分已经尽了。至于日后
如何相处……”
她略作思忖,道:“便以兄妹之礼吧。”
他们有个孩子,为着孩子考虑,彻底断了来往也不现实。
且她与他又不是那种撕破脸皮、不死不休的义绝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