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紧,陡然想起昨天那道人拎着整整一沓符,说是送她作为前些天栀子花的回礼。
他不知道奚昭何时送了栀子花给那道人,总归心里烦得很。
今天呢?
会不会又要送什么回礼。
想到这茬,躁意一直烧到脸上。月郤步子一转,直冲冲往花房赶去。
赶去时,花房大门紧闭。
可细听之下却有声响。
轻微的响动断断续续从里传出,似是撞着什么东西,偶尔又像极踩着木板的声音。
月郤屏息凝神,下意识用妖识探知——
什么都没探到。
既然能听见声响,那显然就是用敛息符遮盖住了气息。
藏着气息做什么?!
难不成是上回他说不想让那道人过来,这回就特意用了敛息符,怕他发现?
月郤再忍不住,大步流星地赶向花房。
等气冲冲跑到门口了,却又忍下情绪,抬手敲门。
“绥绥,”他低声唤道,“你在里面吗?”
花房里霎时归于平寂。
无人应答。
月郤耐心等一阵,也是在这空当,他突然意识到不对。
他眉心一跳,下一瞬就破开门锁进了房间。
这花房采光好,半屋子的嫩绿叶子承光摇曳,墙面游移的光斑晃眼。
亮堂堂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月郤手一甩,手中就多了把锋利短刃。
他四下打量着,同时悄无声息地用妖息包裹住整间花房。
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一阵细响。
那响动小到堪比蚊蝇振翅,他却瞬间感知到。
目光倏然移过。
最终落在角落的置花架子上。
月郤大步上前,用刃柄撞开花架。刃尖刚覆上银白气流,他就因藏在角落的东西而僵怔住。
——是头憨态可掬的幼虎。
尾巴不安甩动着,爪子外露,喉咙里挤出威胁式的呼噜。
?
哪来的虎崽子?
月郤翻腕,藏住刃尖,然后伸手就要去抓那幼虎的后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