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僵硬着身子,半晌,一甩脑袋,避开了她的手。
奚昭尚还睡意朦胧的,摸了个空后索性顺势放下胳膊,又睡了过去。
身旁人的呼吸绵长清浅,那虎妖恍惚扫她一眼,咬紧牙。
浑身都疼。
那妖物的妖气跟冷刀子似的,几乎要将他的肺腑割成烂肉。
下午忍过一阵,如今竟翻倍折磨着他。
在心底将那妖物来回骂了几遭,虎妖拽住扣在颈上的铁链子,使劲一拽——
没起效。
也不知这链子是什么材质打的,竟连条裂痕都没有。
他又拔出短刃,可无论怎么劈砍锯磨,都没能损坏铁链分毫。
他以为是跪伏在床不好用力所致,便想着直起身子再扯。
但颈子刚往上仰一点儿,链子就绷直了,硬生生地箍着他。
……
虎妖再度发力。
脖子都快梗断了,链子也没有要断开的意思。
剧痛袭身,他只得大喘着气蜷回身子,像佝偻着背的大犬。
余光则瞥向睡得正熟的奚昭。
真是把他当狗养了。
封了他的法力就算了,拿链子拴着他也暂且不说,竟还整日想着喂他吃些生肉。
生肉。
亏她想得出来。
哪处的灵兽会吃那血糊糊的腥肉。
想起盆子里每天定时更换的新鲜生肉,他只觉得头更疼了,索性紧闭起眼,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
一片昏暗中,头上忽然搭来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