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郤看见,忽往后退了步。
方才他还像丢了魂般,眨眼便已回过神,何话也不说,转身就大步往外走。
没走出几步,他又转回来,把弓放在桌上。
“送你的弓,箭还没铸完,下回再来送你。”抛下这几字后,他也不盼着回应,径直离开了明泊院。
奚昭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又垂眸看向那把弓。
那弓做得精巧,不知是什么木打成的,还有股清浅淡香。
弓身上印着浅浅泪痕,应是方才他哭时不小心沾着的。
……
所以他到底在哭什么啊?!
*
另一边,月郤大步往前走着。
本可以用诀法瞬移,可他现在心慌难受到连手都抬不起来,只机械地迈着两条腿。
想走得快些,再快些。
脑子乱作一团,仿有蜂群横冲直撞,嗡鸣声到现在都不见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头疼得快要炸开,心却像是被塞进了逼仄的狭小盒子里,且在不断收紧。
窒息感紧紧缚着心头,使他连气都喘不上。
没过多久,他便连路都看不清了——
眼泪实在流得太快,擦得越多便冒得越多。
偏偏方才所见的景象还不
断往脑海中涌。
也是在这混乱的思绪中,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些事。
为何那道人时常往她院子里去。
为何他待何人都冷淡至极,不愿来往,却会主动给她的灵兽疗伤,帮她和那灵兽定下临时契印,有何物也都惦记着她。
为何那日在宁远小筑,看见那道人将她抱着。
她又为何要托人打命印笔。
什么吸毒血,什么打着玩儿。
分明是在骗他!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