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二更)(3 / 4)

他再喘不上一口气,也不顾眼下身处何地,陡然停住,下一瞬便开始干啼湿哭起来。

直到哭得全身都在发麻,四肢也作僵硬,头更因缺氧而陷入阵阵剧痛,他才堪堪忍住,又踉跄着继续往前。

终于,他见着了宁远小筑的大门。

门里,太崖正低头看着八方道玉盘,忽觉一道气息迫来。

他将玉盘藏至身后,往后跃跳两步,躲开了那柄直冲心口而来的银剑。

剑气从他身前扫过,轻易便将房外墙上劈出道深痕。

他瞥向那道剑痕,须臾又收回视线。

“月二公子气性如常。”太崖轻笑着对上那双被泪意逼得通红的戾眼,“若非这是月府境地,本君恐还要颇为怜惜那堵白墙,平白无故就受了这么一剑。”

“你早便知道!”月郤并未收剑,冷冷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早就知道,从我撞见那回就开始了,是不是!”

太崖像是没瞧出他的怒意般,慢条斯理地收好了玉盘,再才看他。

“什么知道不知道,月二公子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砍了你?”月郤冷笑,眼底偾张出杀意,“如今你在月府,我随时可让你踏不出这府门。狼心狗肺的东西,恩将仇报的杂碎!!你将我当什么了?拆开他俩的工具?你以为与月楚临认得,就也算得我兄长了吗!就可以随意支使我,觉得我没那胆量朝你出手是不是!!太崖,将我当棋子乱使之前,何不掂量你有几条性命!”

太崖笑意渐敛。

起先他以为月郤是在为蔺岐和奚昭的事而置气。

若是这般,倒正合他意。

这人年岁尚小,行事冲动,使起来确然算得把利剑。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这月郤真在为此事动怒,他大可以去找蔺岐或是奚昭。依他的冲动脾性,无需提点,便会想尽办法拆开他俩。

而非在他跟前骂些无用的烂话。

想到这一点,太崖不露声色地打量起他的神情。

怒意确有,甚而快压不住了。

便像是饥肠辘辘的豺狼已逮着猎物的凶兽,恨不得立马扣下尖牙,将敌手咬得烂碎。

可比那怒火更明显的,竟是悔恨。

太崖眯了眯眼,忽问:“月二公子发了这一通脾气,便仅是为了说这些?”

这一声突来的问询,反倒让月郤

倏然冷静下来。

喘息尚还急促剧烈,眨眼间,便又有泪水涌出那被烧得通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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