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在耳畔低语,帮她编着理由。
同时那蛇信子方才所待之处,换作了手。
“便与他说,你要歇息了。”
话虽这么说,奚昭却明显感受到有何物缠绕在他的手指上。
她稍怔,片刻后反应过来,是他指背上的那蛇纹刺青。
“放心。”太崖垂下眼帘,半掩住眸底的欲念,轻声解释,“不会咬人……”
奚昭这才平缓了吐息,对着外面道:“要……睡了。”
“便与你说她要睡了,你不听。”月郤侧身去看月问星,“非要把她吵起来看你胡闹么?”
“我不知
道,我……我并非有意。”月问星的眼中划过丝茫然,但很快便恼蹙起眉,看向月郤,“这么晚了,你又来这儿做什么?”
月郤冷笑:“我去何处,还要向你请示不成!”
月问星陡然靠近,视线紧锁在他脸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
“你做什么?”月郤往后退了步,避开她。
月问星闷不作声,从他的前额到脸颊,再到嘴,一处一处地看着,妄图找出什么端倪。
但雨夜太暗,她看不大分明。正觉他的嘴瞧着不对,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时,他就已大步走进蒙蒙细雨里。
“懒得陪你发疯。”月郤丢下这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月问星紧随而上,一步不落地跟着他。
以前陷入影海时,每一息、每一刻都分外煎熬。溺毙的痛苦时刻折磨着他,理智也在这等摧残下渐趋崩溃。
偶逢月圆,能短暂逃离这折磨时,却又仅能独身一人在府中徘徊。
谁也不喜她。
将她当鬼,当邪祟,当不容靠近的晦气之物。
与在影海中也无分别,使她的心绪越发麻木。
后来遇着奚昭,那日复一日的痛苦中竟多了些期许。
盼着下雨,盼着圆月。
总之盼着能再见她。
而自从上回撞见那事,痛苦又再度压过期许。
溺在那何物也瞧不见的黑水里时,她总控制不住地去想。
想月郤与她现下在做什么,她对月郤是否会亲近些许。
控制不住。
猜疑埋进心底,催生出的枝条须臾间就占据了脑海的每一处角落。
她抬起眼眸,紧紧盯着朦胧雨帘中的模糊背影。
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