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问星愣住。
好半晌,她才喃喃道:“离府?不可能……怎么可能离府?”
老管家递出籍盘:“籍盘便在此处,小姐可作查看。”
“不可能!”月问星一把挥开那籍盘,身后渐有黑雾涌起。她咬牙切齿道,“她答应过我的,为何要将我丢在这儿!离府?离府?不是要照顾昭昭么,怎的会消去名姓。定是在骗我!”
听她在那儿喃喃疯语,老管家心觉讶然。
那奚姑娘不是已经……
他刚要解释,远处就匆匆赶来一人。
正是月郤。
“小公子,”老管家礼道,“小姐要找那施白树。不过施姑娘下午就已离开了,也与第三院交接妥当。您看……?”
月郤这些时日都在岭山派,思及今夜月圆,早上才匆匆赶回府。
果不其然,月问星还真闹出了事。
他压下眼中倦色,问她:“找她做什么?”
嗓子嘶哑得厉害,喉咙像是被刀搅过。
月问星起先没认出他,更没听出他的声音。
她记忆中的月郤常是副张扬恣肆的
模样,无论在哪家哪族的子弟里,都是那最受欢迎、最受簇拥的一个。
可他的那些生机勃勃,对她而言比刀还利,生生剜着她的眼。
也因此,她才烦他得很。
不愿听他说那些逗趣话,也不愿见他笑模笑样的。仿佛这天底下什么苦难事,都落不到他头上来。
而眼下,他的魂气被抽离得干净。原本的一棵新木,仿佛遭了刀砍,受了雷劈,活生生萎蔫下去。
似是瘦了不少,眉眼被磨得没了精神气,死物一般长在那脸上。
眼神也变得麻木,莫说情绪好坏,便是丝毫波澜都瞧不着。
月问星觉察出不对劲,但已闹到了这种地步,还是逼着自己开口:“我要找她。()”
她没解释找施白树的缘由,也不知月郤听没听进去——从他站在这儿开始,便是那一副僵硬神情。不见怒不见笑,好似死了一般。
好一会儿,月郤才道:找她总要有个缘由。?()_[(()”
月问星犹豫不定。
要是跟他说,他定不会让她离开这儿。
但现在施白树已经走了。
若求他,说不定还能让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