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开口问,月郤便解释说:“问星需要藏匿住身形,以免被薛家人看见。”
奚昭颔首以应。
“那我便先回去了。”
月郤提步往外走,但行至门口,又转身看她。浑身没什么精神气,活像株蔫了的树苗。
“绥绥,我能不能……能不能留在这儿?便是蹲在角落也可以!不出声,也不动。”
奚昭:“……你是蘑菇吗?”
月郤紧绷着脸,没说话。
他难以解释。
但自打清醒后,只要看不见她,便会心慌得厉害。时间一久,又会陷入现实与虚幻不分的癔症中。
奚昭想了想:“那儿有床被子,你要不怕冷不嫌硌得慌,便在窗边矮榻上睡吧。”
闻言,月郤那疲乏无神的眼中总算有了些许熠熠光亮。
他也没骗人,直到奚昭吹熄蜡烛躺下了,都
没听见窗边传来半点动静。
像没这个人一样。
但没过多久,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闭了眼,可她总能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炽热坦诚,便是隔着床帘,也如六月烈阳般让人忽视不得。
翻来覆去好几遭,奚昭终于忍不住拉开床帘。
果不其然,幽幽月光映下,勾勒出一双模糊的眼眸——月郤便侧躺在那儿,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见她拉开床帘看他,他忙道:“现下时辰还早,可以多睡会儿。”
奚昭:“……”
她知道。
她这不刚睡一炷香的工夫么?
“你总盯着我做什么?”她问。
月郤不语。
因着长时间睁着眼眸,眼眶也有些酸涩。
但他不敢阖眼,唯恐下一瞬她又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