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披了件外衣,走至榻边,躬身看他。
“阿兄,为何不说话了?”
月郤坐起,双臂搭在盘起的膝上。
那常常高束的头发这会儿披散着,透出些萎靡不振的意味。
“我……”他攥紧手,声音弱了下去,“看不见你,会有些,心慌。”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显然还不适应这般直白地表露情绪。
也是离近了,奚昭才发现他脸色分外苍白。但唇又是红的,因着情绪不稳,还在轻颤。
她还没看见过他这样,只觉新奇得很。
半晌,她忽然冒出一句:“阿兄,要接吻吗?”
月郤一怔,抬眸看她。
烫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烧至耳尖,他却摇了摇头。
他垂下眼帘,涩声解释:“接吻……心会跳得太快。”
心跳太重,会压过其它声响。
其它他更想在意的东西。
譬如她偶尔含糊不清的呓语,轻到难以听见的呼吸,衣料摩挲的轻微响动。
皆是些足以让他确定,她还在这儿,还在身旁的证据。
“好吧。”奚昭直起身,“那你别盯着我看了,怪瘆人的。”
月郤低下烫红的脸,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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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放了晴。
奚昭照常去找元阙洲修炼驭灵术。
到元阙洲的院子时,他正坐在石桌边分药。
看见她,他起了身,视线却落在她身后:“这位是……?”
奚昭扫了眼紧跟着她的月郤,说:“哦,他是从大寨来的。说什么前两天大寨主立冬摆宴,他被几个喝醉酒的妖匪给揍了。找大寨主评理,结果反被训斥了一顿。心里气不过,就跑到这儿来了。这两天对这儿还不大熟悉,就暂且跟着我。”
她说得有模有样,连月郤自个儿都快信了。
元阙洲不疑有他,看向月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