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他压根不关心,一直到人都走了,另一半东西扔的扔带的带之后,才忽然觉得心痛。
江恕快速地洗完,相当有仪式感地将温凝买的小玩意凑到一块摆放好之后,立刻出了浴室。
见温凝没走,还盘着腿坐在他病床边的桌前,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江恕从后边绕过去,快要靠近她的时候,仔细瞧了眼,发现小姑娘洗完澡之后没像往常一样换上常服,而是看起来十分舒适的棉质睡衣。
睡衣宽大,松松地套在她身上,衬得人越发娇小,病房内四季恒温,温凝嫌袖子长,便随意揽到手肘,手里握着笔,偶尔像是在思考,单手拖着脸颊撑在桌上,小脑袋歪歪的,嘴里背着文科答案念念有词,整个人从内而外都是放松的状态。
无需警惕他的靠近,也不再避讳。
江恕倒了杯温水走到她身旁,小姑娘似乎正巧背知识点背得渴了,偏头看见他手里的水,非常自觉主动地便将嘴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
末了唇边沾了点水珠,江恕十分自然地用手背替她擦了擦,而后忽地轻笑了声。
笑声低低的,磨得温凝忽然忘记了背到一半的答案。
“这水我刚喝过了。”江恕淡淡开口,且是等到她喝完了,才开口,一看就是故意的。
温凝握着试卷的手紧了紧,想到两人同喝一杯水,脸颊一下子都有些烫。
她没吭声,江恕继续逗她:“我给自己倒的水,才喝了两口,就被你给喝没了,我作为一个伤员,还有没有点伤员的尊严了?”
温凝本想写题来转移注意力,可没写两笔就发现这个方法行不通,他这么站在她身边,她想忽略都难,根本不可能不在意。
温凝笔尖顿了顿,在卷子上洇出一颗墨点,随后忽然仰头看他,眨眨眼,学着他一样摆出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是在追我吗?”
江恕哪里能想到温凝如今竟能这么!直白地提起这句话,一下子把他后面的词给堵了回去。
“是。”她都问了,他当然大方承认。
温凝:“那我连你一杯水都不能喝了?”
江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