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童扭头望了眼,“弟子没太看清,好像是陛下。”
“陛下?”大禁很意外,却也不好再多言,摆手把仙童打发了。
心里惴惴的,料想天君真的受了大刺激了。匆匆赶往伤心桥,走到半途忽然顿住了脚,漫天清辉倒映在醉生池中,浮光蔼蔼间,池边有个孤独的身影背倚桥堍,手里拎着酒壶,哼唱一段,便闷上一口。
以歌佐酒固然风雅,但这位是天帝陛下啊!天帝最重行止,以往饮酒只是小酌,像今天这样大口灌下去,真是从未见过。
这事过后,大禁找到了炎帝,把那晚的所见告诉他。炎帝毫不惊讶,反倒稀松平常的样子,“他不高兴了就喝酒,喝多了就唱歌,而且只会一首,我都听腻了。”
大禁觉得不可思议,“我如何从未听过?”
炎帝盘弄着新做的玉笛,抽空瞥了他一眼,“你才跟了他六千年而已,当然没听过。那是他当天帝之前的事,当了天帝整天忙得摸不着耳朵,哪里有空喝酒唱歌。”
大禁摸着额头嘀咕:“不高兴了就唱歌……看来这回难办得很了,君上心里有事,郁郁不得纾解。”
炎帝撇嘴,“不得纾解算什么,分明是心情极端不好。大禁多留意些,好好照顾他,毕竟一个万年光棍,内心是非常脆弱的。”
大禁心情很沉重,歪着脑袋思量了下。炎帝在水榭长廊上踱步吹笛,他忙又跟了上去,“那晚君上唱得含混,我没有听清,不知君上唱的是什么?一定是风微浪息,满江明月吧!”
炎帝听后哼笑,“你说的不是伤心调,是悠然歌。你何时见他真正开颜过?那些笑,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整日忧国忧民,换了我也高兴不起来,他唱的是杏花开后不曾晴,败尽游人兴。”
炎帝优哉游哉去远了,大禁独自站了很久,似乎也体会到了一点君上的无奈。
命定的天帝,不是自己能选的,既然当上了,无法,只好励精图治,不负老天的厚爱。
大禁以前偶尔听贞煌大帝和紫微大帝闲谈,把天君和琅嬛君放在一起作比较,创世真宰的一段话说得非常恳切。他说少苍与安澜有天壤之别,少苍生性悲观,安澜过于乐观。少苍办事,永远作最坏的打算,而安澜天真得很,在他眼里,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置之死地可后生,盲目自信却常伴灭顶之灾,所以少苍可以成为最佳的领导者,安澜只适合过日子。
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了,适合过日子的那位积极带孩子去了,最佳的领导者决定转型过日子。过日子最要紧的是找到合伙人,但这个合伙人之前又被狠狠坑过……所以天帝陛下面临的是死局,恐怕单靠一厢情愿的痴情是不够的,尤其这痴情看起来还十分吓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