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4)

艳一枝春 昼白夜明 8357 字 9个月前

他那时该正为疫病受苦,她梦见的,兴许是两人彼此心有灵犀,也兴许只是她想象中的宗云谏,他很紧很紧地抱她,但不应带她走。

他让她醒过来,好好活着。

“醒过来你会回来吗?”

他点了头,于是沈容音信了,睁开了眼。

可床边根本没有人。

她总一次又一次地被那话骗到。

沈容音望着此刻好端端坐在桌边的男人,隔着泪眼婆娑,颇有几分真心不怕火炼的意思。

窗口适时吹进来缕冰凉的冷风,她只穿了件单薄中衣,感到冷了,拢着被衾屈膝环抱起自己,真正触及真心,反倒没什么再好说,她垂眼埋在膝上,不给他看了。

耳边传来锦衣窸窣的声响,男人的脚步沉沉,到脚踏前抬手便捏起她的脸。

沈容音揪着眉头立刻很不愿意,脸颊却被他单手捏得更紧了。

“唔……”

“没人告诉过你,眼泪流得太多,就不值钱了?”

陆行渊居高望她,面容总教人半分都瞧不出深浅,只宽大的手掌牵袖擦她哭花的脸,不算轻却也并不重,略显粗糙的掌心,说不清有意无意地,拂过她被捏得嘟起的唇瓣。

沈容音眨了眨残留泪渍的长睫,灯下看他幽深眼底,她不动声色微抿起了红唇。

可他说的那是什么话,听了那么多,就只感到这份不值钱?

他如今是铁石做的心肠吗?

陆行渊觑得见那悄悄避让的小动作,眸底漾出几分轻笑,并不动声色,指尖沾染到女人眼尾的泪水,他递到唇边尝了尝,酸涩的、带着点苦味,可见有人是真委屈。

她都这么委屈了,偷东西那遭就算了。

“我的玉环呢?”

沈容音的心思,正因为他那尝眼泪的动作,略微有点飘忽了。

听那话回过神,脸颊还在他手里,她不大自然地低垂着眼,抿抿唇说:“那是我的。”

他显然从始至终知道东西是她拿走的,沈容音再狡辩多余,她嗓音低低的,但不仅反驳他,还要质问他,“你如今既然不肯承认你是宗云谏,还带着我送的东西做什么呢?”

沈容音掀起长睫直勾勾盯着他看。

那男人倏忽倒是弯唇笑了,唇边弧度颇为不讲道理、且理直气壮。

“我何时不承认过?”

他耍无赖!

宗云谏怎么会这样对她!

沈容音满心不想认他,揪着两弯细眉抗议,陆行渊瞧那眼神儿,曲指磕在她脑门儿上。

“明日申时前将玉环物归原主,晚一时半刻,按偷盗罪论处,在你头上烙个贼字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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