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似玉的一张脸,顶着个贼字,想想还挺有看头的。
沈容音双眼怒瞪着他,男人说完手劲儿略松,她忙使劲儿,扭头脱离了他的掌控。
脑门儿还有点痛。
陆行渊似是而非地笑了声,转身出门,吩咐婢女给她送
衣裳进来,沈容音听着那话,才后知后觉自己穿得有点少,可总归如今在那男人眼里,她身上早就只剩件心衣亵裤了!
穿戴整齐,沈容音出去又碰见周管事,人还记挂着问:姑娘要不要吃点东西?
气都要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沈容音望了眼南边书房,通明的窗户中透出个修长身影,沉沉呼出好大一口气。
她摇头道声谢走得头也不回。
周管事瞧着那背影摇头笑,这便招呼了两个婢女,进寝阁里去更换熏香被衾。
沈姑娘在屋里睡了两夜,相爷就在书房将就了两夜,其实何必呢,相府到处空荡荡,除了孔雀苑那巴掌大的地方热闹过头,其他四处院子都空置着。
可相爷回来就将人放那里了,不仅放,连熏香都换了香甜的鹅梨香。
周管事心下暗忖,不将相爷当相爷看,只当个寻常男人看时,那心思也挺好琢磨的嘛!
正在廊下瞧着无月夜空出神,书房里忽地唤了声,婢女进去片刻出来让备马车。
相爷这么晚还要出门?
相府的马车漏夜而出,行出街巷后小半个时辰,停在了京畿府衙门前。
陆相爷深夜驾临,值守官员诚惶诚恐,忙亲自提灯在前带下地牢。
衙役点亮刑房灯火,光线摇曳扩散开来。
陆行渊踩着布满血污的地砖,提步至椅中落座,看了眼刑房正对的那间牢房。
里头干草堆里盘膝闭目端坐着的,正是昔日贵不可言的临安侯,哪怕如今落魄了,穿着身破败脏污的囚服,沈侯爷也仍旧一派威严,半分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
当真好个萧家的肱股之臣。
萧承显的心腹臂膀。
陆行渊望着沈淮川,烛火照不明的眼底,无声地波涛汹涌。
睿王审得如何了?()”
值守官员哪知相爷今晚会突然想起这遭来,额头冒汗,拱手答:“相爷恕罪,下官无能。”
那便是没审出来东西了,倒还是个硬骨头,也是,好歹是曾经的天潢贵胄,萧家那么多子孙,要是人人都如萧承显那般软弱怯懦,萧家的天下早该亡了不知多少遍。
陆行渊嗤笑了声,不必言声,身旁的守官已命人,前往牢房提人。
牢房深处传来铁链剐蹭过石面的声响,两个衙役架着只剩一口气的睿王,到刑房,以铁钩穿肩将人吊起,这么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再动他没意思,只会遂了他求死的心。
陆行渊吩咐将睿王的两个儿子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