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紧紧地抓住寒屿握过来的双手:“你总有一天会为了……”
“大叔,你在吐血啊,别说了。”无力感再次掌握了寒屿的身躯。
“有点不甘心,但也到此为止了。”大叔一笑,鲜血下的牙齿和干裂的嘴唇一样白,“所以我一定要说完。”
“您讲。”寒屿也颤抖起来。
明明大叔是个陌生人。
当初维吉斯和阿芬斯托大闹墨阳县中心导致他失去家人时,他都没有确实地哭过。
可共同经历了生命威胁的人在眼前快要死去时,他却泫然欲泣。
过往的惨状与现实的人将辞世叠加在一起,如同烟花雨炸裂在胸口。他单膝跪地却几欲昏倒。
“你总有一天会为了活着的人而战斗,当你有了足够保护他们的力量,把希望传递下去。”
“打倒怪兽的力量?”寒屿才反应过来大叔在说什么。
就算大叔说的不是真的,他也选择相信。
“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呢?”
“你不会的。”大叔那几乎耗尽气力的身体正在发光。
他将右手甩到了寒屿的左手上。
寒屿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硬物的存在。他翻手接过。
那是一颗被鲜血染色过的石头。
血红色的。
在大叔的头垂落在地之时,寒屿的左手腕传来了灼热感。
本来寄宿在大叔左手上的金属手镯到了他的手上。
砸在河里的机甲荡起层层水花。炮火声全进不了寒屿的耳朵里。
他只在想:
今天晚上,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