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众人听了,尽皆皱眉,苏城是什么地方他们在清楚不过,那是扬州的神捕门总部。到了人家的地盘,还不是认人拿捏?
聂乘风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事怎样都无法善了,想怎样解决,大人不妨划下道来。”
胡宪华内心一喜,没想到聂乘风如此直接,当即不漏声色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大人无情。水镜剑派拒绝本官调查来人,给我拿下。”
“是”。黑家铁骑齐声回道,随即拔出手中长枪挺近,动作整齐如一,煞是威风。
水镜众人拔剑在手,准备应付接下来战斗。
聂乘风摆了摆手,只见这位头发发白的老者拔出手中长剑,对着自己前方五米处轻描淡写的一挥,那处地上的石板悄无声息的化为粉末。
一道长约一丈,深度约一米深坑,横在胡宪华与水镜剑派之间。
胡宪华脸色一僵,聂乘风有如神迹的一剑,给他泼了一盆水,忽然之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聂乘风开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水镜剑派是否有嘴大人最好还是三思。大人舟车劳顿的赶路,没休息好脑袋不大清楚,现在可否下山好好休息一下,想清楚再来。”
胡宪华咬咬牙,忌惮的看了眼聂乘风:“今日这事就先这样,过几天本官再来好好讨教,撤。”
胡宪华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走了,留下一地马粪。
水镜剑派一片欢呼,为掌门大显神威庆祝。
聂乘风摆摆手,让聂彤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便走回屋去。
聂彤说道:“何师兄,阮师弟,夫君你们三人来一下,父亲有事要说。”
几人一进屋,就见聂乘风盘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地上还有一摊血渍。
聂彤惊呼道:“爹,你怎么样?”
聂乘风摆摆手:“老毛病了,死不了。这个胡宪华来者不善,明显针对我们水镜剑派而来。”
聂彤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聂乘风摆摆手:“和我们无关,和他也无关,是上一辈…”
聂乘风话未说完,身躯突然晃了晃,嘴里又吐出一口鲜血,聂彤和赵英卓赶紧上前扶住他,聂乘风说道:“没事的,老毛病了。”
聂彤说道:“爹,你要注意身体。”
聂乘风说道:“这点小事算什么,当年我们剑派与拜凰教大战,不少师兄弟当场身死,还有一些师兄弟重伤不治而亡,到头来只有我苟活下来。要不是这场大战,导致我们水镜剑派断了传承,今日哪容的那朝廷鹰犬放肆。”
说完这些,聂乘风叹了口气:“我活的也够久,该去地下与师兄弟汇合。乐山,整个水镜剑派除了一心外,你交友最广泛,一会你找个时间下山,去把以前的剑派弟子寻回来。”
水镜剑派至今传承已经有三百多年,很多弟子学艺有成后,下山开枝散叶,和门派联系紧密。
聂乘风安排何乐山所做的事,就是联系这些门派。
聂乘风继续道:“我刚刚妄动了真气,时日恐怕无多,这几天你们加紧巡逻,防止有什么意外。以后我若不在,这个门派就交给一心管理。英卓和光辉好好辅佐一心。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所有人都离去后,聂彤却并未离开,她皱着眉道:“爹,莫师兄武功高强,豪气干云。但他只是一名侠客,他可以管理一个门派吗?”
聂乘风说道:“不要打你心里的小九九,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赵英卓为人是聪慧,会做事,门派交给他打理是不错的选择。但他能力也就是仅限于打理门派,我们毕竟是个剑派,领袖必须是剑道顶尖高手,这一点赵英卓就差了一心一筹。而且整个门派内,恐怕没有几个人不服敬一心。水镜剑派凭借一心强横的实力,和独特的人格魅力,一定会手上发扬光大,他能做到爹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聂彤沉默不语,内心她是向着自家相公赵英卓的,可是聂乘风说的都是事实,让人不好反驳。
聂彤知道,自家相公对掌门这个职位还是有些想法的,如今被聂乘风钦定莫一心为下一任掌门,不知道他是何种感觉。
赵英卓和阮光辉走出门外,阮光辉开口道:“在这里我们俩要恭喜莫师兄了,没什么意外,那位可就是我们未来的掌门。说实话,这有点出乎我的预料,我还以为师叔会选自家人呢,没想到选个外人。”
赵英卓说道:“没有什么意外的,师傅的眼光向来比我们看得远,既然选了莫师兄,那肯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如果莫师兄当了掌门后,阮师弟行事可要注意点,莫师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阮光辉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思绪不自觉的被拉到那个备受屈辱的午后,自己毫无脸面的被莫一心打倒在地。
当时莫一心居高临下的态度,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整个水镜山上,没有人比他更恨莫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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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宪华灰溜溜的带着大军下山,不过他并未离去,而是命令黑家铁骑在山脚就地埋锅造饭。
营地中,很快立起一顶营帐。
胡宪华坐在首座,下方坐着的人,有几人是他从京城带来,还有几人来自苏城捕快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