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的陆璟,冷眼抱臂盯着这个偷听许久的少女。
她看起来娇小,或许才刚及笄,穿着娇俏的粉色襦裙,莹白细腻的小脸神情微滞,气质如山涧溪流般泠泠清透,若一只灵狐。
大梁朝对女子的规训苛刻,更遑论长安城的贵女,自小在条条框框中成长,不得放纵,想不到今夜竟让他遇到个特别的。
“你是哪家的姑娘?”
宋令仪昏沉的脑子猛然一醒
这声音……不就是刚才的痴货男吗!
男人从阴影中走出,观他手持折扇,头戴缠花,身着绣衣,打扮花枝招展,容貌俊美无俦。宋令仪不禁感叹:难怪能勾得尚书府小妾失了分寸。
今夜尚书府邀了锁春楼歌舞乐姬,想必这人也在其中,锁春楼真不愧是名满大梁的长安第一花楼,质量确实高。
“都说长安城的名门淑女,矜贵自持,姑娘方才听了那么久的墙角,也不觉害臊?”陆璟挑眉。
许是酒醉人胆大,宋令仪美眸微弯,理直气壮道:“你们都不害臊,我害臊什么?况且,这儿是尚书府,我只要随便嗷一嗓子就有人来,你休想对我做什么坏事。”
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陆璟无所谓地笑了笑,用下巴点了点她手里的酒壶:“年纪不大,还挺贪杯。”
“……”
默了片刻,宋令仪将酒壶递出,“还有半壶呢,喝吗?”
陆璟神情一愣,蕴藏在眼底的杀意瞬间消弭。
接过酒壶,一饮而尽
“好酒”
宋令仪把酒壶倒了倒,竟一滴不剩,语气不虞:“尚书府的酒,能不好吗。”吏部尚书可是个肥差,光看他的庭院造景,就价值千金了。
“好好的宴席不待,就躲这儿喝酒?”陆璟问。
“宴席无趣,家姐又不许我贪杯,只好躲到这儿来了,谁知道会遇到你们在这儿……啊。”若是无人打断,只怕他俩这会儿已经‘颠暖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陆璟嗤笑:“你家姐是对的,今日寿宴,长安城的达官显贵多数到场,若是醉酒失态,落个坏名声,说门好亲事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