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司由兵部统辖,兵力不过千余,寻常管辖上京九城治安,不涉及什么大案子,所以连牢房都显得有些潦草。这里常关押偷鸡摸狗的小贼,没什么阴森恐怖的氛围,甚至可以说是嘈杂热闹。
衙役领着徐明德进入间暗室,“逼仄了些,但胜在安静——您稍待,我给您去提人。”
没多会儿,徐止善被衙役带了进来,手脚栓上了铁链,走起路来动静很大。见到徐明德,他只是无悲无喜的模样,唤了声二弟。
徐明德凑过来搀扶他,“大哥受苦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家里一时来不及反应,可大哥放宽心,务必要保重自身,其余的事,总会有办法的。”
徐止善木着脸,颓然坐着,似乎是被这次的打击压垮了。好半晌,方惨然摇头,“办法?还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不明白,我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撞上这样的霉运。兖王......兖王是什么人?我连见也没见过他一面,说我是逆贼同党,实在是欲加之罪......”
徐明德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大哥想听真相吗?”
“什么真相?”
徐明德没有隐瞒,将兖王世子为他父王设下的围猎陷阱和盘托出,当然,将自己在里头扮演的角色摘了出去。他特意说得十分详尽,从上年正月十五兖王在灯市撞见叶满园开始,到前几日她被请进兖王府,足足待了大半日才归家。
徐明德一边说,一边留意徐止善的脸色。他实在很好奇,当兄长听见自己体贴温柔的妻子,被一个身份地位远高于自己的男人念念不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只见徐止善脸色灰败,颤抖着双唇几欲开口,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一句话,“她与兖王,有没有......”
徐明德险些笑出声。果然,男人!仁义君子装得再像,剥去那层壳,谁还比谁高贵?妻子呕心沥血为他奔走,他不过问,最在乎的只是她的贞洁罢了。
他分明知道兖王没有得手,却只摇头,“嫂嫂不会同我说这些,兖王有没有得手,明德就无从得知了。”
“难怪,难怪......”徐止善喃喃,“她不愿意再与我同房,是因为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