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恭敬称是。
“表兄——”
女郎快走几步,像是想要追上他脚步,“表兄,你的外袍,我洗干净后还你。”
青年没有回头,只淡淡道:“不必。”
这才是晏洵。
他们之间,确实有一些意外的联系,但这并非无法处理。旁人的喜怒哀乐,与他何干?
他淡漠地大步向前,不必想身后的女郎。她有些小聪明,然而后天养成的性格让她柔弱可欺,不懂得拒绝,只知道讨好与隐忍,若真遇到大事便会束手无策,只知道哭泣。
晏洵最厌恶这样娇弱的女郎。
夜风瑟瑟,吹动树枝,像人的低泣。
晏洵的心,倏地一紧。
他转过头,可他已经走远,只看见重重树枝遮掩之下的屋顶,再无旁人。
……
一连三日,彻底雨停。碧空如洗,是少见的好天气。
林嗣音主动提出下山。
华容公主的手腕中过一箭,伤了筋脉,终身不得抚琴。玄真洞里有一间两人高的藏书室,她闲来无事就爱坐下来读书,这与林嗣音的爱好相似,就连对许多人物事件的见解,都有重叠之处。
她做不了林嗣音的夫子,但这几日有林嗣音相陪,倒像是遇到忘年交,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感。
林嗣音要下山,华容公主依依不舍。可林嗣音毕竟是个有家要回的年轻女郎,留在道观太久容易遭人诟病,再不舍,也只能将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