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忙和众人疾奔过去,只见屋内房梁上悬着母子三人,魏泽心中大恸,拔出腰间佩剑,跃起一挥,将白绫齐齐划断,身形微动,已在三人背心一托,使之缓缓躺卧地上,随即从怀中掏出三枚药丸分别塞入母子口中,同时取出一束寸许长的银针,照准三人百会、印堂、水沟、承浆掷出,斜斜刺入诸穴。然后将三根手指逐一搭在三人手腕,开始占脉,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在场兵卒一阵喝彩,黄诚眉头微皱,走上前道:“这犯妇面色已变,怕是救不了了,这两个娃儿倒可一试,小人也略通医术,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其实魏泽望色便已知郑氏无救,却不愿放弃忠良家眷,欲勉力为之。二子虽气息脉搏微微欲绝,仍尚在可救之属,只是以一人之力,难以同时施救,于是点头应允。
魏泽将方宪扶坐于地,双手拇指、食指分别扣住方宪劳宫、合谷,将真气度入体内。黄诚照葫芦画瓢,也照着魏泽的动作对方愈施展起来。盏茶功夫,二人额角已有汗珠渗出,再过得片刻,方宪、方愈终于先后一声轻吟,缓过气来。
魏泽、黄诚面露喜色,取下银针,聚气于掌,继续为两兄弟揉捏拍打,推宫过血。又过片刻,兄弟二人醒转过来,见到母亲已死,不由抚尸痛哭,无暇他顾。魏泽见时机已至,正欲杀人灭口,救走方氏遗孤,又恐屋外两个兵卒听闻打斗之声逃走报信。
正举棋不定之际,黄诚突然长身而起,开口对屋内兵卒吩咐道:“把屋外的兄弟叫进来,我有事交待。”
魏泽心中暗喜:真乃天助我也。只见黄诚让五名兵卒聚拢,训话道:“众位弟兄,昔年鄙人犯事,多蒙魏大人开脱,才免于牢狱,大家说说,这恩情当不当报?”众兵卒齐齐点头,都说应当。黄诚缓缓说道:“那就有劳诸位了。”话音未落,屈指如钩,出手如电,刹那间从五人咽喉掠过,五人倒卧于地,咽部已多了一个血洞,口中嚯嚯有声,却说不出话,眼见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