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堤草长,鱼跃涟漪。
三月好风光里,李夫子带着杜陵进入诗经一舍,告知学童:“今天起,一舍由杜夫子教授《诗经》,杜夫子不仅精通诗学,还通训诂学,尤其典籍古注的研究……”
杜陵在每句夸赞中谦逊不已:“不敢,不敢……”
“哼。”
这声“哼”是尉景发出来的,他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姓杜的要真有本事,干嘛离开州学府?哪个教《诗经》的夫子不通训诂学?不研究典籍?
武继不耐烦道:“快点上课吧,上完课我们还要去段夫子家帮忙。”少年第一次感受人情冷暖,他认为生死是大事,才来的新夫子就罢了,李夫子怎么能在段夫子讲课的位置笑呢?
杜陵十分有礼将李夫子送出院,回来后对着那个空书案揖礼,坐下后,已是威严神色。
“这月联考比往月都早,我既接手你们的学业,就会对你们负责。每天讲完新诗后,我要抽问以往所学,为你们巩固。不是只有你们敬重段夫子,我也敬重!不要让他离开得不安心,不要让他泉下有知,看到你们一个个以他的离世为理由荒废学业!”
“今天要学的叫《大叔于田》,按照你们习惯,谁背过新诗了,由序起诗。”
尉窈没动。
尉茂掏耳朵。
尉菩提半眯着眼出神。
尉蓁也在出神,脸朝新夫子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