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就此留步,以后我身虽不在平城,但声名永留此城!”长孙无斫今日动身去平州,奚骄、周泰一众友人,长孙锄、斧鸣等族兄弟全来送别。
他此行需跨燕、幽二州,路途漫漫,当真……要不再回去睡一大觉改次日走?
奚骄、周泰早知伙伴的臭德性,二人抖手,拉开一条长长的绊马绳。
长孙无斫干笑两声,招呼族弟长孙锄嘱咐:“以后要好好学习,你想啊,你不学也得坐那听,学也得坐那听,那为何不听?”
真的要分别了。长孙锄连连答应,难过而哭,刚要顺手乱抹鼻涕,被长孙无斫蹬开。他再招呼族兄长孙斧鸣过来,问:“兄长练习唱诗有段时间了吧?”
上个月《尔雅》的联考,长孙斧鸣倒数第一,被休学后,托关系进崔学馆改学《诗经》。倘若《诗经》仍学不好,一年后可以再回己族重新学《尔雅》。
长孙斧鸣抄着手:“嗯。路上别惹事,别乱食野物,到平州后一定送信回来。”
“祝兄长、愿诸君学业有成!”
马蹄蹬尘,黄云浮漫,长孙无斫的队伍渐渐远离众人视野。
情绪上来,长孙斧鸣眨去薄泪,放声豪歌:“缺流火,撅授衣,一之之必发,二之之沥拉……”
周泰实在听不明白,问奚骄:“这是《诗经》里的诗?”
奚骄解释:“诗句应当是……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
周泰:“唉,他耳朵要不治,下个月就得改学《论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