轱轱辘辘……轱轱辘辘……马车又驶过一条街。
元澄这次把大圆脑袋探出车窗:“本王给你一次机会,杀武始侯一家的是不是你?”
“谢仆射恕罪。”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属下若是胆怯之人,怎配护卫仆射。”
这话说的,倒也有理。
五月二十九。
下午未正。
散官袁翻的宅院外面候着几名布衣儒生,他们全和袁翻是同乡,儒生们初来洛阳很难谋到差事,而每餐每宿的花费令生活更加拮据,如果能见到袁散官就好了,求一手书举荐,说不定可以进富贵人家教导经义。
尉骃父女也来了。
上回尉骃单独来过一次,袁家的老仆告诉他,袁散官外出访友了,只有今天下午未时归家,且只有一个时辰的闲空。
父女俩自觉排在儒生们的末尾,天气真热啊,所有人汗流浃背。尉窈取出腰扇给阿父扇凉,尉骃十分舒心,嘱咐:“袁散官要是见你,你稳着答话,不用着急阿父。”
“是。”
前方儒生听见了,错愕回下头打量尉窈,忍不住问:“你们是袁散官的亲戚?”
尉窈回对方:“不是。”
不是亲戚就好,此儒生没再攀谈。
院门开,老仆望向队伍后头,问:“是尉窈女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