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的薄雪洋洋洒洒落下,露出霜寒天地中的冷梅。
时霁面上终于浮现出不耐,“就你家小岩委屈?”
……
“能走路吗?”时霁视线转向了安静站着的少年,“还是需要担架抬你?”
谢灼还在愣神,睫毛沾了点泥土,有些狼狈又有些茫然。
他轻摇了下头,“不用,没伤腿。”
时霁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率先往丛林外走。
“那就自己跟上。”
谢灼的大脑如今经过太多刺激,似乎有些迟钝,只知道下意识的迈步跟过去。
丛林中剩下的学员都愣的出奇一致。
“我怎么觉得指挥官刚刚的话,好那个啊……”
“那个是哪个?”
“‘就你家小岩委屈?’莫岩是莫山教授的外甥,但谢灼又不是指挥官的谁,听起来好……暧昧啊。”
“暧昧什么暧昧,指挥官那分明是把学生当儿子养了!”
记录员在这时友情提示,“同学们,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分钟,你们确定不上报成绩吗?”
“卧槽,都别挤,我先来!”
“我鞋!我鞋!我鞋掉了。”
“我他妈服了,谁他妈趁我拔鞋把我猎物偷走了,有没有点素质啊!”
……
时霁没带谢灼去医疗室。
从后山出来最近的路便是他的别墅。
他径直走去抽了几张湿纸巾,示意谢灼坐沙发上,“坐。”
谢灼身上都是泥和血,看了眼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米色沙发,缓缓的挪动脚步。
时霁抽出的纸巾冰凉,沉默两秒后,他打开了热水。
待拿着散发着热雾的湿巾走过来,就看到沙发上空无一人。
谢灼在地上盘腿坐着。
“……”
时霁将温热的湿巾递给他,“擦擦脸上的伤口。”
谢灼都不知道脸上有伤口。
估计是莫岩挣扎时不小心划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