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欢快的情歌是爱情喜剧了,其分量为什么不如爱情悲剧重呢?”
“成功的爱情都是神仙眷侣,给予喝彩和掌声,就是我们该有的反应。然而那真爱的两个人的结合就像是登上山巅,成功了,已经成为历史,历史也是死亡的灰烬。谁会对灰烬感兴趣呢?换言之,找到了另一半,实现了一半的自我意义,就应该凭借两人的合力去为推动人类文明进程奉献力量。但是,人类的任何成功都是稀缺的,更多的却是在经历失败、挫折、牺牲、悲伤、惋惜以及对命运的感叹,我们对此更能共情吧。事实上,喜剧和悲剧的分量既要由旁观者的感情与习惯裁判,更应该由爱情本身的纯洁程度和爱情本身的过程意义、结局意义去裁判。如果有情人终成眷属,然而这两个人却不能为社会进步作出什么贡献,那这个喜剧的意义的确是有限的;反之,如果真爱的两个人最终没能在一起,却为社会做出了很大贡献,那这样的悲剧意义是重大的。如果允许我再繁琐一点,反过来,如果最终没能在一起的一对爱人,没有为人类做出什么贡献,则这个悲剧的价值,更是不值一提。如此,爱情喜剧或者悲剧的分量,除开要由二人本身的情感生活质量去衡量,还要充分考虑它的社会意义。”
“照您这样说,普通人就不能有伟大的爱情啦?”
“尊敬的棱瑕先生,我们这儿早就消除了普通人这个词语。您再次提及,我感觉回到了我们马特人遥远的艰难时代:那不是愉快的体验。我说过决定一个人的感情结构是其自我意义和社会意义。每个人都是独立独特的个体,所以,没有真正的普通人。社会意义,任何个人只要在为大家服务,只要在工作,都应该获得别人的致敬。‘普通人’这个词语,一是不符合生活的主要事实,二是在表面上显得谦逊事实上却不够诚恳,三是不利于保护和支持每个人的自信。对了,懒人和懦夫的生活,永远不会拥有真正的爱情,充其量就是一种玩乐。”
“每天工作之余,不可以玩乐吗?”
“生活与休息不是玩乐,因为我们的人生从头到尾在事实上要依靠严肃意义去支撑,我不赞同你们不少地球人认为人生如戏或者人生如梦的观点。因为面对世界与未来,每个人应该是一个积极的乐观主义者,我们大有可为,我们要自己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明明白白实实在在,绝对避开虚无、浮华、混乱和被动的心理状态。请原谅,这听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幽默,一点也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