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棉花也是家里的一大进项,怎么就不算农忙了?
这些日子,蒋氏心里窝火,早就想找机会发作的了,今儿可巧,大嫂吴氏在家忙活,中午就整治了这么一桌饭食,可是叫她逮着说头了!
被蒋氏这么一说,吴氏立马不好意思起来,看向老袁氏道:“娘,儿媳今儿洗衣裳耽搁了些,松儿媳妇又忙着喂猪,没来得及取了腊肉煮等晚晌的,晚晌一定炒腊肉!”
蒋氏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话头,哪里肯轻易放过,闻言冷哼一声,“洗个衣裳能洗一上午?大嫂你莫不是又在河边跟哪家嫂子婶儿的说闲话耽搁的吧?”
吴氏这张嘴最是会水人,村里这些个老婆子小媳妇的,哪个跟她碰上,都是被她那张嘴说得舒舒服服的,说起她来,那都是竖大拇指,夸她是个贤惠的大媳妇。
蒋氏最是看不惯她这点,没少在背地里啐她马屁精。
吴氏仍旧是一脸不好意思道:“是我的错,今儿洗衣裳遇上了七婶子,她问咱们家柏哥儿多久办喜事,又碰上继勇嫂子他们都在,这才多说了一会儿话。”
听到这话,蒋氏便不由想起,大房继去岁松哥儿成亲后,柏哥儿也定了亲,头一阵刚说定了今年冬月里办喜事。
他们这十里八村的风俗,都是办喜事的前一个月将彩礼送去女方家。
想着马上大房又要花用好几两银子,蒋氏这心里就不得劲的很,更别说,大房有三个儿子,她只有两个,如此光是娶媳妇,大房就得比她们四房多出一个人的花用。
且大房已经用了一个人马上又是一个人的花用,而她的椿哥儿才十三呢,定亲都早别说成亲了,这花用还有好多年才能花上。
由此,便又想到大房檀哥儿要去村塾,若读的好,明年就要送去范家学堂,一年就是五吊钱。
五吊钱啊!
一年又一年,不知得花出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