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狐狸没掏我爷的腔子,却叼走了我爷的棉鞋。
昨晚上,站在我后面的,就是一只穿了棉鞋的狐狸。
村里人都知道,我家是被狐狸给缠上了,简简单单的给我爷办了个丧事就都走光了,我爷下葬那天,除了几个实在躲不了的亲戚,一个送葬的人都没来。
我送走了我爷之后,就回到祖屋给祖师爷上了香。
我爷只是告诉我回去拜祖师爷,却没来得及告诉我怎么拜?村里别说是没有人知道怎么拜祖师,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带着我去跟狐狸较劲。
我只能学着我爷的样子,给祖师磕头,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弟子陈九拜见祖师爷!”
这拜祖师入门,有一整套的规矩,少了哪一步都不行。
我爷以前拜过祖师爷,才在没走入门过程的情况下,把邪祖给拜出来了。
我不知道规矩,就算是磕头磕死了,祖师爷也不会出来收我入门。
我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还是不见祖师牌位有什么动静?
我再一想起我爷给我讲,他当年拜祖师磕得满脸是血的事情,这心里的火气就再也压不住了。站起身子指着牌位破口大骂:“你特么算什么祖师爷?我们老陈家恭恭敬敬地供着你,你不保佑着徒子徒孙也就算了,现在传人遭了大难,你在那儿拿五做六,出都不出来。我拜你,还不如拜鬼当祖师。”
我越骂越生气,抓起给祖师爷上香的香炉子就给摔了个粉碎,把祖师牌位给扔在地上一脚踹成了两节,供祖师的地方也给我砸了稀烂,直到砸得累了,才在祖屋里坐了下来。
我还没坐多一会儿,就看见祖屋的门缝底下渗出一片腥红的血迹。
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那狐狸过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