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要转身,等我身子转到一半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我爷跟我说,路上不管遇上什么都不要搭理,直接往大牢最深的地方走。
我要是听了那个人的话,天知道,我能从墙里挖个什么东西出来。
我一咬牙,铆足了劲儿,撒腿就往大牢里面跑。
手电筒的光亮在空中来回乱晃之间,吊在空中的那道人影也越来越清,没过一会儿,我就看见了对方的大半个身子,唯独没有看清的就是对方的面孔。
我明知道那个人就在前面等着我,却一步都不敢停,我眼看着自己距离对方脚尖越来越近,本能地就想侧过身子从她脚边溜过去。
没曾想,我始终看不见的面孔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我眼前,雪白的面孔跟我对视在一块儿的时候,我身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对方双脚也踩在了我肩上。
我只觉得像是有人把冰块按在我肩膀上的瞬间,对方竟然把脚给抬了起来。我好像还听见对方说了一句:“不对!”
我还没弄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对方的脸就跟我鼻尖贴着鼻尖的对在了一起。那人嘴里喷出来的凉气,让我的嘴唇都跟着一阵阵的发麻。
我想动还不敢动,只能站在那儿跟她对视,对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五六秒,忽然一伸手抓着我的衣领,把我给扔了出去:“一个冤死鬼,装什么活人,扫兴!”
我顾不上去考虑,她为什么说我是冤死鬼,爬起来就往牢房深处跑,这一次,我再没遇上什么拦我的人,一直跑到牢房尽头。
那里却没有我爷所说的棺材,只有堆积如山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