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小混混出了主意,说道:“老大,岂能任由被他这样玩弄,我们兄弟够多,打他一个人不在话下。”
听了这话啊,鼠霸天身体里血液如滚水般沸腾,它心里已是蠢蠢欲动,恨不得将大胡子给活寡了,但看到大胡子那犀利如刀的眼神时,它保持了克……制……,嗯,先不忙动手。
它想,测此人果真是有些内涵的,怕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溜之大吉了事。
想到这里,它拱手道:“好汉,你与我英雄相惜,不如……”
大胡子“呸”了一声,呵斥道:“谁与你相惜,你胡作非为,算不上什么英雄,咱们更不是一路人,这胯下你是钻还是不钻?说话可要算数啊!否则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只听得咔咔声响起,那十几个小混混纷纷捏紧了拳头,全都拉开了打斗的架势。
只要鼠霸天一声令下,它们便会一拥而上,乱拳之中,不知大胡子能否招架得了?
见到对方要动真格的了,大胡子也有些心虚,他手心不自觉地捏起了一把冷汗,但既然话已出口,岂有收回的道理,他撅着嘴,也捏紧了砂锅大的双拳。
只要对方敢攻上来,他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矮小掌柜店面门口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氛围紧张得让人窒息。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矮小掌柜担心事情闹大,他扯了扯大胡子身上那破烂不堪的衣服,想要提醒他差不多就行了。
由于紧张过度,竟将大胡子肚脐眼周围的一大块破布给扯了下来,十几道刀疤顺着肚脐眼周围向四周伸展,疤痕沟壑纵横、有深有浅,一看便知是经历过生死的人。
鼠霸天眼前一亮,心中颤道:“此人不仅长的粗鲁,而且还不惧生死,他还会畏惧我们这点人吗?还好我保持了定力!”
大胡子看出了鼠霸天的心思,将整件衣服给扯了下来,自豪地笑道:“怎么,看不够吗,我全身都是他们的签名,不过这些人都被我给杀了,而且一个不留……”
在不夜城那明晃晃的灯火照耀下,大胡子上半身的伤疤展露无遗,看得鼠霸天和它的小混混们都傻了眼。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均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每一道伤疤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足够精彩,精彩得可歌可泣。
大胡子又哈哈笑道:“我裤裆下边还有,你们要不要看?”说着,他要去解那打了死结的裤头。
鼠霸天被大胡子憨厚直率的性格给妥妥地镇住了,它觉得此人太不要命了,而且是不要脸的不要命,犯不着与这种人较真,那样吃亏的只是自己……
它索性将所有铜板扔向了矮小掌柜,说道:“咱们遇到了一个不是人的人,他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兄弟们快撤……”
话说间,它已向街的转角处跑去,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些。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见到领头的逃之夭夭了,那十几个小混混像丢了魂似的,全都跑不见了影儿。
这场“暴风雨”以这样的方式早早地收了场,使得大胡子始料未及。
他挺直了腰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惬意,成就感写满了长满胡子的脸上。
此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三界之中最有魅力、最有能力、最成功、最出彩的男人,哇靠,我他妈的不仅人长得帅,还他爹的这么有潜力,这么有魄力……
大胡子的下半身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老翘老翘了,他曾经也为这事烦恼,但此刻的他却觉得恰到好处。
“我的小弟弟啊,不要吵不要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吃个饱!”
从矮小掌柜的口中得知,那人就叫鼠霸天……
“什么,傻白甜?”大胡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地看着掌柜,“它如果是傻白甜,那我就是高富帅了。”他说这话时,向右边吐去了一口很不屑的唾沫。
矮小掌柜不好意思地又重复道:“英雄,您听错了,它叫鼠霸天,老鼠的鼠,霸王的霸,天才的天……”
它表现出一脸的不情愿,已经预料到往后事情的糟糕,此人是帮了倒忙了,往后不仅鼻青脸肿,还有可能被打断腿,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关门大吉。
还未等矮小掌柜把话说完,大胡子已走远了,他向广场中央的舞台奔去,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前进而激情的步伐。
大胡子已看到了香港红馆演唱会那宏大的场景,他要为不夜城里的所有土拨鼠开一场个人演唱会,他要让夏宇龙充当他的配角,他要让小老仙儿在台下为他尖叫,甚至捧上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哦,买噶,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这才是他要的生活。
不夜城广场中央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有几个涂着红唇的女性土拨鼠在优美的舞曲中登了场。
它们舞动着臃肿而肥胖的身体,动作虽然很不协调,却也有些看头,这便是外行看热闹,台下的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但,对于像大胡子这么内行的人来说,他却有些作呕,他不屑地道:“待会儿就让你们体会体会什么叫专业!”
台上的乐队仍陶醉在这“妙曼”的舞步中,那几个拨动琴弦的大叔也无非是沉迷于红唇中罢了,台上它们眉来眼去,或许台下它们还有其他不堪入目的“小动作”……
这是大胡子的想法,可不是笔者的意思。
“这也能上得了台面?”大胡子实在看不过去,他越身而起,跳上舞台,将那几个“红唇”轰下了台。
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看着大胡子那又凹又深又圆的肚脐眼,它们随后保持了沉默,这人是要跳肚脐舞吗?
观众们那期待的眼神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即将展开疯狂表演的大胡子。
大胡子一脸的自信,他清了清嗓子,双脚尖点地,摆出了一个人鬼舞步动作,喊道:“音乐在哪里,音乐响起吧!”
他身后的乐队被他强大的气场深深折服,奏起了当下不夜城里最流行的伴奏曲《今夜去哪里寻爱》。
大胡子双目紧闭,听着轻快的节奏,很快便进入了在香港红馆开演唱会时的梦境状态,他右脚掌滴答滴答地点着地板,右手不自觉地向前方伸去,脸上的表情无比陶醉。
一红唇小妹向大胡子送来了大喇叭筒,他双目微睁,双唇微翘,向红唇小妹抛去一个飞吻,轻柔地说了声“谢谢!”
“哎呦,大叔,你干嘛这样子啊,这飞吻我承受不起!”
红唇小妹捂着脸羞答答地跑开了,突然脚下踩空,从舞台上摔了下去,台下观众如潮水般涌来,将“红唇”高高托起,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大胡子踩着轻快的节奏,迎着台下观众送来的阵阵热浪,高高举起喇叭筒唱了起来:“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今夜你能否归来,五百年来我一直寻你在人海,这里的花常开不败,你却一次次躲起来,你真坏你真坏,如一把刺刀将我的心狠狠地宰……”
此改编歌曲与此伴奏竟完美搭配。
台下的观众配合着大胡子的节奏,忽左忽右地摇摆了起来,他嗓音天生沙哑,听起来略带沧桑凄凉,让人听得声声入耳,而且很快就传遍了全城。
唱完这首歌曲,台下观众的欢呼声、尖叫声已响成了一片。
“原来歌还可以这么唱!”
“人长得粗矿,歌也这么带劲儿。”
“听不够、听不够……”
“再来一首吧!”
起初,大胡子在台上的表现还有些战战兢兢的,担心被可爱的观众们撵下台,但看到观众们反响如此强烈,原来自己是这么受欢迎,渐渐的,他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给我一杯壮……阳水,换我一夜不疲惫……”
“昨日你家发大水,你妈变成了老……乌龟……”
“呦呵,嗨咻嗨咻,亲亲抱抱,哦哦哦哦哦……”
大胡子又连续唱了几首带有颜色的歌曲,他边唱边跳,时而走出了芭蕾步,时而跨出了太空步,时而又跑到了舞台边缘与观众们击掌互动,时而又一脸深沉静静地听着伴奏。
总之,他玩转整个舞台,此刻的他是归来的王者,是宇宙的中心,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
放眼望去,广场上已经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土拨鼠,鼠头密密麻麻,让人应接不暇,台下的观众为他鼓掌、为他欢呼、为他尖叫、为他呐喊。
仍有土拨鼠从四面八方向舞台这边汇聚而来,舞台周边已是“万鼠空巷”,唯有此处鼠群爆满。
有这么多观众撑腰,大胡子越玩越起劲儿,他尽兴发挥,深情地唱道:“龙古镇的小老仙,她从头美到脚趾尖,但她有张冰冷的脸,脾气没有边,小鼻子还会翘上天……”
已经进入梦乡的张仙和蓝芯同时被大胡子那竭力嘶吼的声音给吵醒了。
蓝芯看着张仙一脸讶异地道:“姐姐,这是胡大哥的声音,他怎能这样唱呢?”
张仙哼了一声,气道:“此人就是个神经病,他的鼻子才翘上天,他全家的鼻子都翘上天,待会儿我非一剑宰了他不可……”
话说间,又传来了大胡子那沙哑浑厚的声音:“龙古镇的小老仙,她的一颦一笑都入心田,她刀子嘴豆腐心,她的话你要用心听,她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良的人,她一定好人有好报,终有一天能找到自己是相好……”
蓝芯抿嘴笑道:“姐姐,胡大哥怕是听到您说的话了,想不到他唱歌挺好听的嘛!”
张仙站起身来,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冷冷地道:“何时才能摆脱这个瘟神,上辈子我到底欠了他什么?”
“你欠我个拥抱,你还我个明朝,我用一生等你,你不来我不老,岁月花开早,情缘总迟到……”
大胡子接着张仙的话这样顺溜溜地唱了下去。
张仙呼出一口长气,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对于大胡子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她已是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了,她也不知能忍受此人到几时?
突然,她觉得自己是漂泊在茫茫宇宙中的一颗孤星,身世竟是这么的凄凉,境遇竟是这么的无助。
是啊!真正想得到的爱却又得不到,而那些不相干的人又使劲儿地来骚扰,她知道哥哥是爱她的,但这份爱也仅限于亲情,是兄妹之间的感情,也仅此而已了。
“姐姐,您放宽心便是……”
蓝芯拍了拍张仙的右肩,安慰起她来,“胡大哥也只是图个嘴上痛快而已,咱别往心里去,何必为了他大费脑筋。”
张仙双眼含泪,凝视着蓝芯,心里升腾起无尽的妒忌和仇恨,她血液里的恶魔因子被唤醒了。
那不怀好意的阴笑声又在耳边响起:“快杀了她,杀了她就没有谁和你抢宇龙哥哥了,赶快动手啊,在这三界中,她是你最大的情敌,快杀了她……”
张仙两眼放射怒光,已不自觉地捏紧了剑柄。
只要她快速出剑,毫无防备的蓝芯定无招架之力,待利剑拔出,她这段痛苦的虐恋也将画上句号,再也没有谁与她争抢哥哥的爱。
突然,另一个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快住手,你这样做哥哥会很伤心的,你的包容心到哪里去了?要知道,你可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啊。”
“快杀了她,她夺去了你的真爱。”
“不,不可以,你不能这么自私。”
“你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只有除去你的情敌,你才能得到真爱,否则你将无法自拔!”
“你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女人,你不可以那样做,那样会陷入罪恶的深渊,你一定要保持克制啊。”
“凭什么……凭什么蓝芯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哥哥的真爱,她与你容貌相当,凭什么,就凭她的心机,她可是心机最重的人,快杀了她!”
“不,我与蓝芯无冤无仇,而且她还是我未来的嫂子,我不可能伤害她,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别再逼我了,我求你了!”
张仙眉头紧锁,面色痛苦而忧郁,内心深处的恶念与善念正在发生激烈的争斗,二者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只要恶念稍微冒头,蓝芯定会殒命于张仙的利剑之下。
蓝芯看出了异样,关切地问道:“姐姐,您怎么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