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胡子害羞,再次担心春光乍泄,死活不肯。
黄玉拿他毫无办法,只得小心翼翼,贴着他那粗糙的皮肤,缓缓落针了。
被扯烂裤子一事,大胡子仍耿耿于怀,就为这一抓,他为白高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抓屁手”。
“喂,我说,抓屁手”他斜着眼,向白高看去,“你这一手,如果用在哪个娘们身上,怕是早被大卸八块了,还好碰到了我这类善良的人……”
说到这里,他嘿嘿笑了,哼了一声,“反正我不与你计较,你那扇子招式,虽然有些功底,但只算得上花拳绣腿,论起威力,我就不敢恭维啊!”
白高自知失礼,不再作争辩。
他只得点头,连连称“是”,如果他有理在先,非得靠三寸不烂之舌,将对方说得服服贴贴不可。
“嘿嘿!”大胡子坏坏一笑,眨了眨牛眼,看着白高问道,“唉,我说白大哥,你可有碰过女人的屁股,用你们这边的话说,就是勾子?”
说着,他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追问,难到了白高,他又羞又愧。
年近四十的人了,却还没碰过女人,这上半辈子,都把青春献给了捕快事业。
这捕快的活儿,他不怎么喜欢,甚至有些厌恶,活得够窝囊的了。
他轻叹一声,把头低了下去,是的,这正是他的软肋,死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黄玉一边拽着针线,一边嗔道:“哎呀,胡大哥,有没有一句正经话了,勾子那是骂人的话啊!”
说着,她向白高看了去,本想说些话来安慰他……
却见白高嘴角一咧,脸上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
黄玉打了个冷噤,心道:“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摇了摇头,闭口不说话了。
趁着兴致,白高对勾子发表了自己独特的看法。
“此沟非彼勾,乃两座高山夹一深谷,山越高,谷也越深、越神秘,谷底森林越茂密,泉水清澈,环境清幽,乍眼一看时,哎呦呦,深谷夹一清碧,你纵身一跃,坠入了爱的死亡陷阱!”
大魔怪切了一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人?”
大胡子却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厉害厉害,白大哥比我有学识多了,分析得如此透彻。”
白高受不住夸,更得意忘形了,他清了清嗓子,欲要再进一步表达对深谷的看法。
黄玉看不过去,用针猛地扎了大胡子的屁股。
“哎呦!”大胡子跳将起来,喊道,“你轻点不行吗?疼死我了!”
“啪!”
黄玉一掌打在了大胡子的屁股上,“你们闲得无聊,这钩子是随便拿来乱说的吗?”
说着,她又用针扎了大胡子屁股数下。
大胡子疼得全身哆嗦,搓着疼痛处,接连求饶。
黄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行了,别再装了,这点疼对你来说算不什么,裤子缝好了,今后再有十个白大哥,也扯不坏了!”
“我……我……不……是故意,哦,不对,我……不是有意的!”
白高脸上一片绯红,语无伦次地吐出这句话来。
大胡子转过身子,一把将黄玉搂了过来……
在她右边脸颊上,献了个香吻,笑道:“知我者夫人也,贴心者夫人也。”
说着,他又想在黄玉额头上留下重重一吻。
黄玉将他推开了,红着脸,嗔道:“这里这么多人,全是自家兄弟,你不害臊吗?”
“我就要!”
大胡子还真不害臊,想霸王硬上弓。
“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黄玉怒了,一把将他双耳提起。
大胡子吃痛,连连求饶,说道:“哎呦,夫人,轻点,给丈夫一些面子嘛!”
黄玉不依不饶,双手来回搓捏,直到到大胡子耳红脸烫,才罢了手。
二人的打情骂俏,看得白高心花怒放,他流了一嘴的哈达子。
这也萌生了他找老婆的想法。
“唉!”
他不得不再次感慨,这二十几年的大好时光,白白用在查办案件上了。
不仅没有干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伟业,个人感情上,更胜是一张没有污点的白纸。
而最看不惯的,要数大魔怪了,他独自坐在不远处的小山包上,擦拭着带血的伤口……
心中骂道:“呸,你夺人所爱,算什么大哥,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夺回我的女人。”
他内心深处是痛苦的、挣扎的、呐喊的,但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是啊,自己一生苦苦追求的,别人却轻而易举地得到,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将失落的眼神转向了茫茫大漠,模糊的双眼,最终落在了夏宇龙和狼人身上。
夏宇龙越是焦急,罗盘上悬浮的东土地图,越是混沌不开。
他气沉丹田,调息片刻,东土地图逐渐明朗起来。
在地图上,他往西北方向找寻,只见在大漠深处,点缀着星罗棋布的绿洲。
虽然比不上中原的绿色盎然,但也显示出了不一样的生机。
令夏宇龙感到惊奇的是,绿洲上妖邪之气纵横,与大漠上绿色生机,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令夏宇龙更为惊奇的是,在众多绿洲的中央,有一大片水草丰茂的绿洲,并未被妖邪之气玷污。
那是一片极为纯洁的圣土,圣土中间,矗立着两座山峰。
左边的那座山巅上,悬挂着一轮纯白的碧玉,这便是太空的圆月。
右边的那座山巅上白雪皑皑,积雪深处,泛出了古铜色的金光。
夏宇龙心中一惊,莫非这便是芯儿说的西丹古国吗?
他再往西边看去时,便是一片黑压压的异度空间,上边覆盖着黑压压的云层。
云层重压之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将目光移回,只见有三道邪恶幻影,在这片圣洁的绿洲中一闪而过,便不见了踪影。
“啊,是的,我知道他们逃到哪儿去了!”
夏宇龙十分高兴,喊出了声。
他环视在座的,“他们已逃到了前边的绿洲中,在他们进入异度空间之前,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
“主人,事不宜迟,我们得赶路了!”
“我也去,我要问老妖,是如何控制我姐夫的?”
“三弟,你说,这回大哥的决定对吗?”
“你大哥又胡说了,这是嫂子的决定!”
说话的工夫尖,夏宇龙已领着大伙儿,奔出了好长一段距离。
在远处看去,只见有六道烟尘在大漠中翻滚,可见他们速度之快。
白高的腿最长,也会些轻功,但他只是血肉之躯,并未进入渡劫修炼之境,疾步行走了三炷香后,他有些吃不消了。
两只脚底板已磨出了血泡。
为了不耽搁时间,大魔怪和狼人搀扶着他行走,要不是有白高拖累,夏宇龙他们早就使出了飞身术。
又过得两炷香时间,前方一座巨大的夯土城墙,逐渐进入了夏宇龙他们的视野。
城墙呈南北走向,两边均望不到头。
远远看去,在城墙的顶部和底部,均有人头攒动。
这些人像是劳工,在垒砌和加固城墙。
天空中的飞鸟,来到城墙上空,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都惊叫着折返而回了。
半炷香时间过去,夏宇龙一行六人,来到了土城墙脚下。
土城墙高大无比,犹如一座巨大的山脉,耸入天际。
城墙呈梯形状,下边的地基巨大,上边逐渐向内倾斜。
但墙面光滑如洗,毫无攀援之处,俨然就是一面绝壁,南北方向也不知延伸至何处?
说来怪异,此墙在东土地图上也没有显现出来。
夏宇龙目测了土城墙高度,从底部到顶端,怕是有几丈高距离,比一座大山还高。
如果不小心从上边跌落,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是的,正如先前所料,巨墙上下,全是些劳作的人。
这些劳工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
他们一个个力大无比,全都打着赤膊,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皮肤呈古铜色。
豆大的汗珠,顺着爆凸的青筋,往下流淌,给人视觉上的震撼。
劳工们三人一组,手持青铜铲子,专心致志地将脚下沙土,铲进一个巨大的箩筐里。
待沙土填满箩筐,靠近墙边的那人,扯了扯系在箩筐上的绳索。
墙顶上二十人一组,一起拖拽绳索……
几个喘气的功夫,箩筐已被提了上去,过得半晌,便垂直坠落,回到了地面。
随后,墙顶上传来了“砰砰”声,另二十人高举巨大的击锤,将松土夯实、压紧。
这些数不尽的劳工,就这样重复着手里的活儿,完全没有理会夏宇龙他们的到来。
夏宇龙环顾四周,心下寻思道:“他们如此费心,莫非想以此墙抵挡天魔战神的进攻?他们究竟是谁?又听令于谁?他们会不会是被流放的囚徒?”
种种疑问萦绕在夏宇龙心头。
突然间,他通天开眼,竟看到了部分劳工身上飘逸着仙气。
他又惊又奇,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放眼望向城墙两边,劳工不计其数,密密麻麻的,亦是看不到头。
夏宇龙大胆猜测,能有如此庞大的队伍,而且还自带仙气儿,应是镇守此地的天兵天将。
大胡子等其余人也被高墙给震撼到了。
白高见的世不多,更是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撇着嘴,颇为自豪地道:“真他娘的高,真他娘的大,你们有谁见过?我们大漠中有这样的高墙!”
此时,土城墙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声,声音虽不及雷鸣这般震耳。
但却如林中来风,卷起千层枯叶,声声撼动人心。
抬眼望去时,只见在顶端的劳工,顺着手臂粗大的绳索,爬了下来。
放眼望去,墙壁上到处是黑压压的一片,整个巨墙上沸腾起来了,如千万只蚂蚁倾巢而出,场面宏大壮观。
再认真看时,这下边的人顺着绳索往上爬去。
他们身手了得,动作极快,一顿饭工夫,便爬到了顶端。
白高上前问道:“你们这么多人,究竟在干什么?”
一名劳工打着哑语,对墙上指指点点起来,口中咿咿呀呀,说不出个所以然。
白高急了,又接连问了几人,这几人亦是如此。
他们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猛地摇了摇头,想要表达什么,依旧吐不出半句话来。
其中一劳工看着白高开心一笑,随后提起右臂,将那大块棱角分明的肌肉,亮到了白高眼前,想与之比比大小。
白高的身长,虽比他高出两个头,但身上的肌肉和他们比起来,真是小得可怜。
他长叹一声,道:“口才再好也没用,问不出个所以然,倒是寻了些晦气!”
大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不知道吗,他们还道你要与他们比身材,你放在任何地方都鹤立鸡群,咋比?他们的身体倒是很结实啊,你看他们,哪个不是肌肉男,嘿嘿,不过与我比起来,还是小了些!”
黄玉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我夫君好不自恋,这臭脾气是改不了的了,我个人认为,他们想表达的是,干活儿需要力量!”
说着,她向夏宇龙看去。
夏宇龙“嗯”了一声,点头应道:“嫂子说得没错儿,用龙古镇上的话来说,这叫替换活路。”
果不其然,待劳工们全都就位后,他们又操起了手中的活儿。
夏宇龙触景生疑,心中又寻思起来……
这些劳工,一个个身体健壮,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开口说话的吗?
这城墙究竟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如果天魔战神铁骑踏来,这面土墙真能抵挡得住吗?
“嗯,先探个究竟。”
夏宇龙走到了巨墙边上,他气沉丹田,使出内力,将右掌压在了墙面上。
只感觉巨墙密不透风,夯土的粘性极高,整堵墙怕是有十几丈之厚。
他的洪荒之力,与此墙的力量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