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桦不止一次回望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经历:没有像方明华那样插过队,当过编辑,也没像莫岩童年经受这么多苦难,没有上过大学、没有当过工人,也不曾有过曲折,不曾有过坎坷。
他不知道可以写什么、怎么写,感到迷茫而又痛苦:
“我多么希望,能够到流放到西伯利亚,像古代苏武那样牧羊,这样或许就能写出好的东西。”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对自己的新婚妻子说出这番话,结果媳妇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
“余桦,你没发烧吧?可别吓我啊?!”
从此他再也没对任何人说过这话。
今天外面下着雨,来上班的人很少,他一如既往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默默看着各种报刊杂志。好长时间没动笔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遇到一无形的堵墙。
自己已经碰得头破血流却无法通过。
突然,他看到方明华的这篇文章,精神一振认真读起来。
一遍、两遍.
整整一天,余桦就沉浸在这篇文章中,他写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仔细琢磨。
“先锋类其实每一部作品都是在写作者自己,表现作者的的内心世界,而每个人的经历,内心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写出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冷漠、客观、简洁并暗含着讽刺意味的语言表现作者的焦灼而忧虑的心灵。可以用冷峻的语言作“利斧”劈开蒙蔽人们眼睛的生活假象,但在这冷峻的语言下又跳跃着一颗灼热的心,于是形成了这外冷内热悲喜交加的叙事风格.”
慢慢的,余桦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