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梅。
在媒姑看来,不管是实力还是动机……自己这师兄,都是有的。
毕竟,他虽然看似没什么别的想法,但媒姑却也知道。
自己这师兄,一直对自己接了这媒妁会会主,而不是他接任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
再者,沈若若的这番表现,也说明那个背后的人,极有可能会是自己的这个师兄。
也即是沈若若的……师伯。
如若不然,她在得知了这门术的情况后,为何会是那样的一番表现?但对于媒姑来说,现在却还有个更棘手的消息,因为……老狼山,出事了!她原以为自己是给那位小公子找了个安生地,可没曾想,那条快死的老狗竟然还摆了自己一道。
然而偏偏那小公子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都是不安分的主啊。”
媒姑揉了揉眉心,身形也是随即消失在了这媒妁会里头。
对比之下,这事情的轻重缓急,媒姑还是拎得清的。
……
与此同时。
江州以北,乌云山深处的那洞穴里头。
周八腊正虔诚的跪在地面,而在他面前,则是还有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人影。
“周神使啊。”
“哎,行走大人,属下在的。”
听着这一声“神使”,周八腊终于感觉,自己这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先前经历诸多,现在终于结了硕果。
一时间,他甚至有些热泪盈眶,浑身舒泰。
若不是这关系不合适,他甚至还想这行走大人再喊自己一声“周神使”了。
“你这是给神教,惹了大麻烦啊,周神使。”行走大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周八腊听着,猛地抬起了头,眼神错愕。
“什……什么啊,行走大人,属下,属下一直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一心一意想着给至高无上的鬼神大人供奉血气,可从未有过他念。”
周八腊嘴上虽如此说着,但心中却已经活动开了。
他在猜测着,莫非是这个行走大人捅了大篓子,然后需要个背锅的……不然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准许,将自己提拔成了神使?
而且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哪来的给神教惹大麻烦??
这不摆明了是欺负自己老实吗?周八腊正想着这事该如何是好时,却又听着这行走大人说道:“老狼山阴脉里边,你们供奉了一座神庙,有这回事吧?”
周八腊错愕,但还是点了点头。
“有。”
这庙当初落成之时,他都还去祭拜供奉过。
“那座神庙,被人毁了,连鬼神大人的神像,都被打的四分五裂。”
“什么?!谁?”
周八腊刚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被冤枉的,可现在看来,这行走大人可没冤枉自己啊。
“呵呵,你的地盘里边出了事,你连谁动手的都不知道?”
行走声音带着一丝冷嘲热讽的意味,让周八腊听了愈发胆寒,“是……是媒姑那贱女人做的?”
他只能猜测着,“还请行走大人示下。”
“呵,周神使,你可不能太废物了。”
“鬼神教内,可不养闲人。”
行走微微前倾着身子,认真说道:“今天这事,我便与你说了,下次若还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尊就会让你知道,神教自有神教的规矩。”
周八腊连忙点头称是,跪拜不止。
毕竟这篓子,真是自己捅出来的,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老狼山……媒姑!“动手的,是邪教信徒,具体的……是巫神教的信徒,是一头鬼铸身的邪祟,但是对方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对我们鬼神教动手,想必多半是已经在这云州成了气候。”
行走说着也是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区区一个巫神教,竟然就敢站在我们鬼神教上头,屙屎屙尿了。”
“看来,有必要震慑一下他们这些宵小,好让他们知晓……什么叫做至高无上的鬼神教。”
“我这么说,周神使你可明白?”
行走说完,俯视着身子,微微低头看向了跪在地面的周八腊。
“明白明白。”
“那你去吧。”
眼见着周八腊离开,石壁上的一只乌鸦便是大叫道:“周八腊来了,周八腊走了。”
“周八腊来了,周八腊走了。”
行走回头,看着那只讨人烦的乌鸦,皱眉道:“你过来。”
乌鸦飞了过来,还没靠近,便被这行走一巴掌扇落到了地面,“你这丑鸟,吵死了。”
乌鸦又扇着翅膀飞起,叫喊道:“丑鸟被打了。”
行走稍一沉思,便道:“你去把虎姑奶奶喊来,这事……周八腊靠不住,得她来。”
乌鸦这次没再喊话,只是扇动翅膀从这洞穴当中飞了出去。
及至清晨。
再度在山岭当中做了半晚无用功的柳白,也是怒不可遏,最终只得在附近找了个鬼影级别的山兔精,打杀之后烤了吃了,给自己增加了0.2个气血点。
如此一来,这一晚上也不算是没有丝毫收获吧。
至少实力是精进了这么一点的,主打的就是不能虚度光阴。
临着等他回来这围子之后,司徒红也就过来汇报消息了。
关起门来说话,司徒红自是称呼公子了。
“昨晚上主要是奴婢跟廖康动的手,所以我们媒妁会这边基本上都没什么伤亡,只有一个帮众被擦伤了胳膊。”
“除此之外,腊八教那边的走阴人全都被我们杀光了,现在许兆守在那边,并且让他们养的那些【采珠人】继续采珠,但却是要上供到我们这边就是了。”
听着司徒红的陈述,柳白也就点了点头。
“还行。”
“让许兆跟我们的人回来吧,周八腊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别留在那边死掉了。”
一听周八腊要来了,司徒红也是变了脸,忙说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司徒红来了又走了。
柳白便又唤人喊来了廖康。
柳白这次也没藏着了,而是直接就问道:“什么时候通知的媒姑。”
“嗯?”廖康忽地抬头。
见着柳白淡然的神色,他也不敢犹豫,“昨晚……昨晚掌柜的下了地底,属下就已经跟媒姑传信了。”
“掌柜的,这,这兹事体大,属下不敢不说啊。”
廖康说着连忙跪地大拜。
他也知道这地底有个神庙,而且从那半夜的地龙翻身,以及事后柳白说杀了全部腊八教教众这事来看。
廖康也能猜到,势必是出了大事。
这事……他觉得要是再不告诉媒姑,日后怪罪下来,自己肯定是难逃其咎的。
“行,那就还好。”
柳白是在算着,别到时候周八腊来了,媒姑没赶过来……那就要自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