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粥”都有点抬举它了。
满满一碗水,里面零丁几粒米。
桌上其他人的碗里状况完全不同。
大伯江大金碗里的粥最稠,有三分之二的米;紧接着第二多的是他大儿子江大贵,再到二儿子江二富、小女儿江小花,最后是大伯娘尤金花。
而她,只配喝水。
看她坐着不动筷子,大伯娘三角眼吊起来,“不吃就给我滚去干活儿!”
其余人早已习惯了,埋头吃,根本不管她。
江月不言不语,只夹菜吃。这菜也是干巴巴的,没点油水。
她只夹了两筷子,也没了。
这一家子狼吞虎咽的,生怕她占到一点便宜似的。
她也不生气,没喝那碗“粥”。她端着碗,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粥倒进猪槽里。
然后把碗放进厨房没洗的锅里。
“你个小贱人!”大伯娘以为她在挑衅,扬着手冲过来就要打她,被她捡起地上的背篓挡在胸前。
“大娘,我要去打猪草了。”
说完她就径直走向后山,没管背后传来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她嘴角勾起,对待讨厌的人,有的时候,不是当面争吵,而是不跟她吵。不放在心上,对方会自己把自己气死的。
她手脚自带记忆,选了最便捷的一条路上山。
这座山不小,一般村民都只在前山挖野菜、打猪草。但她要吃早餐,就独自一人往里走得深了点。
她左右前后都看了,没有人影。
在心中默念肉包,一瞬间手上就多了一个。